“精义入神”,豫之至也。
  
  义以反经为本,经正则精;仁以敦化为深,化行则显。义入神,动一静也;仁敦化,静一动也。仁敦化则无体,义入神则无方。
  
  “精义入神”,要得尽思虑,临事无疑。
  
  “精义入神”,固不待接物。然君子何尝不接物,人则见君子闲坐独处,不知君子接物在其中。睡虽不与物接,然睡犹是成熟者。
  
  知几其神,精义入神,皆豫之至也。豫者见事于未萌,豫即神也。
  
  精义入神,利用安身,此大人之事。大人之事则在思勉力行,可以推而至之;未之或知以上事,是圣人盛德自致,非思勉可得。犹大而化之,大则人为可勉也,化则待利用安身以崇德,然后德盛仁熟,自然而致也,故曰“穷神知化,德之盛也一。自是别隔为一节。
  
  义有精粗,穷理则至于精义,若尽性则即是入神,盖惟一故神。
  
  通天下为一物而已,惟是要精义入神。
  
  所存能静而不能动者,此则存;博学则利用,用利则身安,身安所以崇其德也。所应皆善,应过则所存者复神。
  
  穷神知化,德之盛也。
  
  德盛者,神化可以穷尽,故君子崇之。一作穷理尽性。
  
  化,事之变也。
  
  大可为也,大而化不可为也,在熟而已。易谓“穷神知化”,乃德盛仁熟之致,非智力能强也。
  
  形而上者,得辞几得象矣。神为不测,故缓辞不足以尽神,缓则化矣;化为难知,故急辞不足以体化,急则反神。
  
  易所以明道,穷神则无易矣。
  
  见几则义明,动而不括则用利,屈信顺理则身安而德滋。穷神知化,与天为一,岂有我所能勉哉?乃德盛自致尔。大抵思虑静乃能物,须放心宽快公平以求之,乃可见道。况德性自是广大,易曰“穷神知化,德之盛也”,岂浅心可得!
  
  化不可言难知,可以言难见,如日景之行则可知之,其所以行则难见也。
  
  雷霆感动虽速,然其所由来亦渐尔。能穷神知化,德之盛也欤!
  
  神化者,天之良能,非人能。故大而位天德,则穷神知化。
  
  气有阴阳,推行有渐为化,合一不测为神。其在人也,智义利用,则神化之事备矣。德盛者,穷神则智不足道,知化则义不足云。天之化也运诸气,人之化也顺夫时;非化非时,则化之名何有?化之实何施?中庸曰“至诚为能化”,孟子曰“大而化之”,皆以其德合阴阳,与天地同流而无不通也。所谓气也者,非待其郁蒸凝聚,接于目而后知之;苟健顺、动止、浩然、湛然之得言,皆可名之象尔。然则象若非气,指何为象?时若非象,指何为时?世人取释氏销碍入空,学者舍恶趋善以为化,直可为始学遣累者薄乎云尔,岂天道神化所同语也哉!
  
  物无孤立之理,非同异、屈信、终始以发明之,则虽物非物也。事有始卒乃成,非同异、有无相感则不见其成,不见其成,则虽物非物。故一屈一信相感而利生焉。
  
  知几者为能以屈为信。君子无所争,彼信则我屈,知也。彼屈则吾不信而信矣,又何争!
  
  无不容,然后能尽屈信之道,至虚则无不信矣。
  
  君子无所争,知几于屈信之感而已。精义入神,交信于不争之地,顺莫甚焉,利莫大焉。
  
  将致用者,几不可缓;将进德者,徙义必精。此君子所以立多凶多惧之地,乾乾进德,不少懈于趋时也。
  
  明庶物,察人伦,然后能精义入神,因性其仁而行。
  
  不知来物,未足以利用。易曰:“困于石,据于蒺藜,入于其宫,不见其妻,凶。”子曰:非所困而困焉,名必辱;非所据而据焉,身必危。既辱且危,死期将至,妻其可得见邪!
  
  此明不能利其用者也,寡助之至,亲戚畔之。易曰:“公用射隼于高墉之上,获之无不利。”子曰:隼者,禽也;弓矢者,器也;射之者,人也。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何不利之有!动而不括,是以出而有获,语成器而动者也。
  
  此明能精义以致用者也。子曰:小人不耻不仁,不畏不义,不见利不劝,不威不惩。小惩而大戒,此小人之福也。
  
  暗于事变者也。子曰:危者,安其位者也;亡者,保其存者也;乱者,有其治者也。是故君子安而不忘危,存而不忘亡,治而不忘乱,是以身安而国家可保也。
  
  明君子之见几。子曰:德薄而位尊,知小而谋大,力小而任重,鲜不及矣。
  
  不知利用以安身者也。子曰:知几其神乎!君子上交不谄,下交不渎,其知几乎!
  
  “上交不谄,下交不渎”,人事不过于上下之交,此可尽人道也。
  
  人道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