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不言气质之偏物我之私者葢能如是则气质之偏物我之私不待克之而自无矣

论语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或问颜子克己复礼于天下人何干而天下皆归其仁曰此正所以相干也物我一理人己一性葢縁皆自一本中来故血脉相通气类相应自然而然易曰天下何思何虑天下同归而殊涂一致而百虑鹤鸣子和皆此意也如此则圣人为治之道可知区区智计之私自不容矣

颜子四勿涵养省察工夫都在里

孔子言敬只说出门如见大宾使民如承大祭戒谨恐惧整齐严肃主一无适惺惺法収敛身心不容一物俱在内里圣人言语如此周徧精切

敬则心之体立恕则心之用行为仁之功莫切于此

古人作事从本上作所以简要如曰举直错诸枉能使枉者直是甚简要后人作事无本受多少烦苦费尽力作事不得

举尔所知尔所不知人其舎诸圣人举事动得其要此简易之道

治乱兴亡美恶邪正诗备矣学者读之不知所以为政何欤此记诵词章之学眞不足谓之学也

盗贼之生皆因民无恒产与教化不行而致旣游手无业又无礼义以维持其心至饥寒所逼鲜不为盗故孔子言庶富教

世乱而无能守之节固可羞世治而无可行之道尤可耻也

齐桓晋文皆以力假仁然齐桓颇近正晋文则全用威力智计其勤王者反致凌逼力战屈楚不由仗义然则桓公不能王何也曰桓之事虽正意则私只做得到此分际非有圣贤之学怎能成王业

订顽立心便可语王道物我之私旣去则天地之生意在我推而行之将无一物不得其所不然则虽一匡天下不过出于智计之私况祸败者乎

为己只把做自己分内事为其所当为久之只见一个当然底道理其余都不见矣

学不为己读万卷书与己无干为己则皆吾事也

此道理见得明便信得笃存之熟行之力方有诸己有

所为皆是私意故张敬夫言为己者无所为而为者也朱子深取之

论舜无为而治一则徳盛而民化二则得贤才以任众职自古为治之道不出乎修徳任贤两事为要

忠信笃敬忠信于进徳最力然持养处须用敬也非忠信故不笃笃敬处便是忠信

忠信笃敬实孔门第一等工夫非礼勿视听言动也靠就这里做去熟处便是仁

忠信笃敬则随动随静心自存理自明

义以制事者义有刚毅果断之意以之制事则不牵于私意孔子曰见得思义义利不两立见利须思用义以裁制之不然则必牵于私背于理矣朱子曰义如利刀相似遇着事便劈

诗虽三百篇然人情之邪正风俗之美恶政事之得失无不备见学者欲择善而固执之莫切于此故孔子谓何莫学夫诗程子谓学诗使人长一格价

心无二用只要所趋正穷理明力行笃则心无所放而仁在其中矣

良知良能本于天徳之自然须要养不养则丧灭故古人自幼便教之洒扫应对孝弟恭敬

论语集注言忠信本也又曰五者以敬为本又曰恭其本欤皆所以示人用力之方学问根本尽在于此

论语之书涵育熏陶是尧舜气象孟子七篇任道扩充乃汤武气象也

孟子天资本英明刚大他又去集义养气上做工夫所以才气愈刚大

人之学先在持其志志一则动气如人昏困是气昏也若悚然自持则志立而气自清故持志在敬葢严肃之地昏惰不生集义养气亦由于此

清明刚大之气须要养如何养只是循天理不为物欲所屈便是

理不离乎气气清明者理亦明气昏浊者理亦昏气刚大者承载任荷得道理起气弱小者便承荷不得气麄者虽能承载反隔蔽了道理故孟子集义养气扩前圣所未发程子每称之

天地间正气须养养只要直直只是义

配义与道之气方是浩然之气是天地间正气老佛所养一身之私气

必有事焉此心便无他适乃操存之要穷理之本也

事一差心便愧心一愧气便馁气一馁道义便亏此是一串事只集义便无此病必有事焉是要无间断

勿忘勿助之间是本心正处天理妙处人欲凈处

人茍能省察使事事合理则学大进矣此即是集义

必有事焉是孟子最善做工夫处人无所事则心悠悠荡荡无归着必至外驰程子取以明持敬之道其义尤精孟子虽是说集义亦以见敬为义之体也

程子以必有事焉为敬是发明言外意又可见敬是义之骨子非敬无以集义

必有事焉即主一无适故程子以为敬也朱子以必有事焉为集义因上文而言敬在义中为本也朱子是本文意程子是言外意

孟子知言养气只是个知与行致知而至于知止则知言矣力行而至于仰不愧俯不怍则浩然之气自生

言之诐滛邪遁原于心之蔽陷离穷知言由外以知内也故心学不可不讲欲心之正必明理心与理元非二物

孔子贤于尧舜以事功言也孟子功不在禹下亦以事功言也愚以为颜曽思孟之功贤于稷契皋夔程朱之功贤于伊吕孟子以后若非程朱则天下贸贸焉人欲肆天理灭髙者入于老佛卑者趋于功利生民之道息矣

天地生人物赖圣人为综理然后能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