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天下之衣食尽出于农工商不过相资而已故程子举先王之法合当八九分人为农一二分人为工商今以数计之工商居半又有待哺之兵及僧道尼巫师祝富盛之家皆不耕而食机织本女子之事今机匠以男为之耕者少食者多天下如何不饥困宜自百官士人之外止将一分人作工商以通器用货财有无其余尽驱之于农既尽生财之道又免坐食之费四海必将殷富矣

古者民有九年之食则水旱凶灾无患是谓太平今无一年之食多只吃得半年又去生货这半年食始能接新榖若有水旱便难存活

井田之法不行田地多被富豪有智谋者用银榖买而兼并之愚民常少衣食

要天下富足须要使人人去耕又要使人人有田耕今天下不耕而食多于耕者如何人不贫穷

天下之民所以贫困者虽因田地不足然亦非一端或因赋敛重或力役繁或用度奢侈或游手者多或水旱虫蝗或坐食者众今工商多而农少亦贫困之一端也

若要人民殷富国赋不乏须分田置井务农重榖轻省徭役使民得以尽力耕耨去冗食之官与坐食之兵在上者躬行节俭限贵贱之等变奢靡之俗然后储积可广虽遇凶年民无饥困矣

凡饥荒之时在上者便当恻怛忧闵以救民为急发仓廪以济之方可固结民心不怨上思乱

厯观为盗者多是游民懒惰者为之强者为强盗弱者为窃盗故先王必禁游民使之有业効勤为先也

天下只有公私义利两端周官泉府买货之滞于民者及民之急于用则出而卖之皆所以便民其心公其事义后世有市易和买皆私利于己古有平籴榖贱则籴之以厚农榖贵则以原价粜之以救民皆公而义后世则至于和籴强配皆私而利

君道在养民井田不可不复古教民之道在学故学校当复古兵民既分食者众生者寡故寓兵之法必复古三者复古其余则随时斟酌以适宜可也

古者民即军无事则耕有事则战后世既无寓兵于农之法遂有长征兵今又有世袭军故有民户军户

古者三时务农一时讲武此圣王寓兵于农万世之良法今既不行此法亦当行屯田法以免坐食之费今百官禄薄百姓穷困皆因养待食之兵屯田宜在近便处立屯如戍兵就在近边之地耕屯郡兵就在近郡之地耕屯每一兵拨田一区其入可食六七口免其粮税使自食其榖又可以养父母妻子春夏秋则就在屯所少暇小习战法冬则入边城大讲武备其田皆官府措置如此则非惟可以免坐食之患又免漕运则国自富民自足矣

王介甫保甲法非不善但小人为官虐害百姓训练频数有违农时骚然成扰民不堪苦若得人行之因农隙田狩以讲武事有何不可

兵不可妄动必诛暴伐罪乃可出故三代以前出师皆有誓所以声明所讨之罪以一我三军之心晓我三军之意齐其号令严其纪律彼之君民既知已罪则气自丧心自离故仁义之兵理不可敌后世多忿欲之兵无词可执或有词可执者亦因天理不明不能剖破奸雄乱贼之心事罪恶以昭告军民远近以壮我师之气以服敌人之心是以苦于战鬬而不足以正天下

圣王之兵有征无战又无许多诡计者非是迂阔是他师出以正仁义素孚于人心行阵整肃号令严明兵士奋勇效死敌人望而畏服又吾之所以征之者非欲杀彼之民乃诛其害民者彼民岂肯愿与我战此一个天地生物之心无物我彼此之间逺近华夷莫不感戴岂真若宋襄于泓之战迂愚无道反辱身败师乎孙子曰兵诡道也谓诡则不可用竒则有之或仓卒用师或敌人强盛有不得不用竒也终是用竒必有杀伤之患非圣人心也但恩信不及所以制服其势者不得不如此所以杀其人不若制其势制其势不若服其心

古之圣王心同天地其生物之心敌国皆知之虽或诛暴救乱不得已而兴师彼之人民皆心服谁肯与我为敌此是个大兵法人不识只有孟子识得透

黄石公素书始终只是一个私或曰素书先说道徳仁义礼如何谓之私曰道徳仁义礼非私石公以私见窥之私意用之故私然所窥所用非眞道徳仁义礼也

兵者圣人不得已而用之为诛暴禁乱吊民伐罪而设主之须是仁义之人智勇可用于暂时亦利害相半

兵以仁义为本当先严纪律设谋制胜在后

兵虽主之以仁义亦须法律谋议具全方可用

兵虽曰威克厥爱然爱行乎其中不知此则必有败亡之祸无以全其生故仁义之兵愈严

兵法言须使兵士畏将过于畏敌此言虽是亦偏须更使爱将如爱父兄也然此是说家计事须使敌人亦知畏爱方好问羊陆何如曰羊佑是私意故程子以为敌国相倾之谋问圣贤如何曰圣贤兵以义动自不用许多机阱所谋者欲其归于义也非私也

若朝廷君相不得其人虽有善战之才不可为之战也虽使战胜终必败亡

以寡击众者只是这边谋议定那边谋议不定这边人心奋勇那边人心懈惰这边队伍整那边队伍乱再无别法

天下事不善处置则小变成大邓茂七叶宗流黄萧羊若当初处置得宜一县尉足以制之及发也茍得其人郡兵足以制之及其猖獗费伤许多兵力若王道既行仁义既兴则民安物阜贤能在位百邪俱息自无此等事以此思之王道不行太平难致汉唐宋仅得小康下此皆危亡之国也故非陈胜能起兵秦自起也非黄巾能为乱汉自乱也非黄巢能为乱唐自乱也非红巾能为乱元自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