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荡荡乎民无能名焉,丘疑其为圣。弗知真为圣欤?真不圣欤?”商太宰嘿然心计,曰:“孔丘欺我哉!”
  《韩非子说林上》子圉见孔子于商太宰。孔子出,子圉入,请问客。太宰曰:“吾已见孔子,则视子犹蚤虱之细者也。吾今见之于君。”子圉恐孔子贵于君也,因请太宰曰:“君已见孔子,孔子亦将视子犹蚤虱也。”太宰因弗复见也。
  《列子汤问》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我以日始出时去人近,而日中时远也。”一儿以日初出远,而日中时近也。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两小儿笑曰:“孰为汝多知乎?”
  《金楼子立言上》孔子东游,见两小儿相斗。一儿曰:“我以日初出去人近。”一儿曰:“日中近。”一儿曰:“日初出如车盖,至中裁如盘盂,岂不近者大远者小?”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至日中有如探汤,此非远者凉近者热邪?”孔子亦不知日中天而小,落扶桑而大。
  《列子说符》孔子自卫反鲁,息驾乎河梁而观焉。有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有一丈夫方将厉之,孔子使人并涯止之曰:“此悬水三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弗能游,鼋鼍弗能居也,意者难可以济乎?”丈夫不以错意,遂度而出。孔子问之曰:“巧乎?有道术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对曰:“始吾之入也,先以忠信;及吾之出也,又从以忠信。忠信错吾躯于波流,而吾不敢用私,所以能入而复出者,以此也。”孔子谓弟子曰:“二三子识之!水且犹可以忠信诚身亲之。而况人乎!”
  《说苑杂言》孔子观于吕梁,悬水四十仞,环流九十里,鱼鳖不能过,鼋鼍不敢居。有一丈夫方将涉之,孔子使人并崖而止之曰:“此悬水四十仞,圜流九十里,鱼鳖不敢过,鼋鼍不敢居,意者难可济也?”丈夫不以错意,遂渡而出。孔子问:“子巧乎?且有道术乎?所以能入而出者,何也?”丈夫对曰:“始吾入,先以忠信;吾之出也,又从以忠信。忠信错吾躯于波流,而吾不敢用私。吾所以能入而复出也。”孔子谓弟子曰:“水而尚可以忠信义久而身亲之,况于人乎!”
  《列子说符》白公问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问曰:“若以石投水,何如?”孔子曰:“吴之善没者能取之。”曰:“若以水投水,何如?”孔子曰:“淄渑之合,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人故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何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趋,非乐之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白公不得已,遂死于浴室。
  《吕氏春秋审应览精谕》白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与微言乎?”孔子不应。白公曰:“若以石投水,奚若?”孔子曰:“没人能取之。”白公曰:“若以水投水,奚若?”孔子曰:“淄渑之合者,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然则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胡为不可?唯知言之谓者,为可耳。”
  《淮南子道应训》白公问于孔子曰:“人可以微言?”孔子不应。白公曰:“若以石投水中,何如?”曰:“吴越之善没者能取之矣。”曰:“若以水投水,何如?”孔子曰:“菑渑之水合,易牙尝而知之。”白公曰:“然则人固不可与微言乎?”孔子曰:“何谓不可?谁知言之谓者乎!夫知言之谓者,不以言言也。争鱼者濡,逐兽者趍,非乐之者也。故至言去言,至为无为。夫浅知之所争者末矣。”白公不得也,故死于浴室。
  《庄子内篇人间世》颜回见仲尼,请行。曰:“奚之?”曰:“将之卫。”曰:“奚为焉?”曰:“回闻卫君,其年壮,其行独。轻用其国,而不见其过。轻用民死,死者以国量乎泽,若蕉,民其无如矣!回尝闻之夫子曰:‘治国去之,乱国就之。医门多疾。’愿以所闻思其所行,则庶几其国有瘳乎!”仲尼曰:“嘻,若往而殆刑耳!夫道不欲杂,杂则多,多则扰,扰则忧,忧而不救。古之至人,先存诸己而后存诸人,所存于己者未定,何暇至于暴人之所行!且若亦知夫德之所荡而知之所为出乎哉?德荡乎名,知出乎争。名也者,相轧也;知也者,争之器也。二者凶器,非所以尽行也。且德厚信矼,未达人气;名闻不争,未达人心。而强以仁义绳墨之言衒暴人之前者,是以人恶有其美也,命之曰菑人。菑人者,人必反菑之,若殆为人菑夫。且苟为悦贤而恶不肖,恶用而求有以异?若唯无诏,王公必将乘人而斗其捷,而目将荧之,而色将平之,口将营之,容将形之,心且成之。是以火救火,以水救水,名之曰益多,顺始无穷。若殆以不信厚言,必死于暴人之前矣!且昔者桀杀关龙逢,纣杀王子比干,是皆修其身以下伛拊人之民,以下拂其上者也,故其君因其修以挤之。是好名者也。昔者尧攻丛枝、胥敖,禹攻有扈,国为虚厉,身为刑戮,其用兵不止,其求实无已。是皆求名实者也,而独不闻之乎?名实者,圣人之所不能胜也,而况若乎!虽然,若必有以也,尝以语我来。”颜回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