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执圭见梁君者。非好卑而恶尊。虑过而计失也与严敌为邻。而动有灭亡之变。独劲不能支二难。故降心以相从。屈巳以求存也。申不害虑事而言。忠臣也。昭厘侯听而行之。明君也今韩弱于始之韩。魏弱于始之魏。秦强于始之秦。而背先人之旧好。以区区之众。居二敌之间。非良策也齐楚远而难恃。秦魏呼吸而至。舍近而求远。是以虚名自累而不免近敌之困者也。为王计者莫如除小忿全大好也。吴越之人。同舟济江。中流遇风波。其相救如左右手者。所患同也。今不恤所同之患。是不如吴越之舟人也。韩王曰善。
  秦兵攻赵、魏大夫以为于魏使、子顺曰何谓、曰胜赵则吾因而服焉、不胜赵则可乘弊而击之、子顺曰不然。秦自孝公以来。战未尝屈今皆良将。何弊之乘。大夫曰纵其胜赵、于我何损、邻之不修、国之福也、子顺曰秦。贪暴之国也。胜赵必复他求。吾恐于时受其师也。先人有言。燕雀处屋。子母相哺煦煦然其相乐也。自以为安矣。灶突炎上。栋宇将焚。燕雀颜不变。不知祸之及巳也。今子不悟赵破患将及巳。可以人而同于燕雀乎。
  齐攻赵、围廪丘、赵使孔青帅五万击之、克齐军、获尸三万、赵王诏勿归其尸、将以困之、子顺聘赵、问王曰不归尸。其困何也。曰其父兄子弟悲苦无已。废其产也。子顺曰非所以困之也。死一也。归尸与不悲苦胡异焉。以臣愚计。贫齐之术。乃宜归尸。王曰何谓对曰使其家远来迎尸。不得事农。一费也。归所葬。使其送死终事。二费也。二年之中。丧卒三万。三费也。欲无困贫。不能得巳王曰善。既而齐大夫闻其子顺之谋。曰君子之谋其利溥哉。子顺相魏凡九月、陈大计辄不用、乃喟然叹曰、不见用、是吾言之不当也。言不当于主。而居人之官食人之禄。是尸利也。尸利素餐。吾罪深矣。退而以病致事。魏王遣使入其馆谢。曰寡人昧于政事。不显明是非。以启罪于先生。今知改矣。愿先生为百姓故。幸起而教之。辞曰臣有犬马之疾。不任国事。茍得从四民之列。子弟供魏国之征。乃君惠也。敢辱君命。以速刑书。人谓子顺曰、王不用子。子其行乎。答曰吾将行如之山东。则山东之国将并于秦。秦为不义。义所不入。遂寝于家。
  秦急攻魏王恐、或谓子顺曰如之何、答曰吾私有计。然岂能贤于执政。故无言焉。魏王闻之。驾如孔氏亲问焉。曰国亡矣。如之何。对曰夫弃之不如用之之易也。死之不如弃之之易也。人能弃之弗能用也。能死之不能弃也。今王亡地数百里亡城数十而患不解。是王弃之非用之也。秦之强。天下无敌。魏之弱甚矣。而王是以质秦。景闵王为太子时尝质于秦此王能使不能弃之也。是重过也。若能用臣之计。则亏地不足伤国。卑体不足苦身。患除怨报矣。今秦四境之内。执政以下。固口与嫪氏乎。与吕氏乎。门闾之下。廊庙之上。犹皆如是。今王诚能割地赂秦以为嫪毒功。卑身尊秦以固嫪毒。王是以国赞嫪毒也。则嫪毒胜矣。于是太后之德王也。深如骨肉。王之交最为天下之主矣。孰不弃吕氏而从嫪毒。天下皆然。则王怨必报矣。按此策甚疏必非子顺语
  
  
  
  执节第十六
  赵孝成王问曰昔伊尹为臣而放其君、其君不怨、何行而得乎此也、子顺答曰、伊尹执人臣之节而弼其君以礼。亦行此道而巳矣。王曰方以放君为名、而先生称礼、何也、子顺曰以礼括其君。使入于善也。曰其说可得闻乎、答曰其在商书。太甲嗣立。而干冢宰之政。伊尹曰惟王旧行不义。习与性成。予不狎于不顺。王始即桐。迩于先王。其训罔以后人迷。王往居忧。允思厥祖之明德。是言太甲在丧不明乎人子之道。而欲知政。于是伊尹使之居桐。近汤之墓。处忧哀之地。放之不俾知政。三年服竟。然后反之。即所以奉礼执节事太甲者也。率其君以义强其君以孝道未有行此见怨也。王曰善哉。我未之闻也。
  魏安厘王问子顺曰、马回之为人、虽少才文、梗梗亮直、一作缏有大丈夫之节、吾欲以为相、可乎、答曰知臣莫若君。何有不可。至于亮直之节。臣未明也。王曰何故、答曰闻诸孙卿云、其为人也。长目而豕视者必体方而心圆。每以其法相人。千百不失。臣见回非不伟其体干也。然甚疑其目。王卒用之。三月果以谄得罪。
  新垣固谓子顺曰、贤者所在、必兴化致治、今子相魏未闻异政而即自退、其有志不得白、何去之速也、答曰以无异政。所以自退也。且死病无良毉。今秦有吞食天下之心。以义事之。固不获安。救亡不暇何化之兴。昔伊挚在夏吕望在商而二国不理。岂伊吕之不欲哉。势不可也。当如今日山东之国弊而不振。三晋割地以求安。二周折节而入秦。燕齐宋楚巳屈服矣。以此观之。不出二十年天下尽为秦乎。
  季节见于子顺、子顺赐之酒、辞、问其故、对曰今日家之忌日也、故不敢饮、子顺曰饮也。礼忌日不乐而已未有无饮者礼虽服衰麻见于君及先生与之梁肉无辞。所以敬尊长而不敢遂其私也。忌日方于有服则轻矣。
  魏安厘王问天下之高士、子顺曰世无其人也抑可以为次。其鲁仲连乎。王曰鲁仲连强作之者。非体自然也。答曰人皆作之。作之不止。乃成君子。文武欲作尧舜而至焉。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