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观也。和。惟精也。假观也。致中和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中道圆观也。诸佛一心三观之印。尧舜精一执中之传。虽所致之范围不同。而能致之功则一也。

【二详辨是非得失。】

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时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无忌惮也。

此总标是非得失之源也。君子背尘合觉。故直曰中庸。九界皆是背觉合尘。名为逆修。故皆名反中庸。时字。只是无执著意。自利。则善巧安心。利他。则四悉顺物。小人亦要修因证果。亦自以为中庸。但不知从慎独处下手。便至于无忌惮。便是错乱修习。犹如煮砂。欲成嘉馔。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鲜能久矣。

中庸是大本达道。所以为至。必具真智真仁真勇。然后能之。所以民鲜能也。此且总叹鲜能。下文方出鲜能之故。

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过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贤者过之。不肖者不及也。

不行。归罪于知愚。不明。归罪于贤不肖。可见行。明。不是两事。 过处。就是不及处。故论语云。过犹不及。特就其情见。纵许为过之耳。道本至极。那有能过之者。

【补注】贤者智者之过。偏于空也。偏于空。则耽沉寂。而不事行持。但自度而不发大悲。愚者不肖者之不及。偏于假也。偏于假。则迷五欲。而不能出离。贪势利而无所忌惮。智愚贤不肖四者。可以尽天下之人。而其偏若此。中庸之所以不明不行。

人莫不饮食也。鲜能知味也。

味是舌识之相分。现量所得。非心外法。智愚贤不肖者。那能得知。惟有成就唯心识观之人。悟得味非心外实法。成就真如实观之人。悟得味即如来藏耳。饮食既不知味。则终日中庸。终日反中庸矣。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子曰。舜其大知也与。舜好问。而好察迩言。隐恶。而扬善。执其两端。用其中于民。其斯以为舜乎。

非大知。不足以行道。故先叹不行为病。后举大舜为药。全仁全勇之知。方名大知。所以双超知愚两关。 执两端而用中。方是时中。若离两端而别谈中道。便为执一矣。两个其字。正显两端中道。原只一体。 问。何名两端。答。善恶是也。善恶皆性具法门。惟圣人能用善用恶。而不为善恶所用。则善恶无非中道。如舜诛四凶。即是用恶法门也。书云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沉潜刚克。高明柔克。平康正直。皆建用皇极之妙。噫。可以思矣。

【补注】王阳明先生曰。春秋必待传而后明。是歇后谜语矣。圣人何苦为此艰深隐晦之词。左传多是鲁史旧文。若春秋须传而后明。孔子何必削之。如书弑君。即弑君便是罪。何必更问其弑君之详。征伐当自天子出。书伐国。即伐国便是罪。何必更问其伐国之详。圣人述六经。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于存天理。去人欲之事。则尝言之。或因人请问。随各分量而说。亦不肯多道。恐人专求之言语。故曰予欲无言。若是一切纵人欲。灭天理之事。又安肯详以示人。是长乱导奸也。故孟子云。仲尼之门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此便是孔门家法。世儒只讲得一个霸者的学问。所以要知得许多阴谋诡计。纯是一片功利的心。与圣人作经的意思正相反。如何思量得通。因叹曰。此非达天德者未易与言此也。又曰。孔子云。吾犹及史之阙文也。孟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吾于武城。取二三策而已。孔子删书于唐虞夏四五百年间不过数篇。岂更无一事。而所述止此。圣人之意可知矣。又曰。诗非孔门之旧本矣。孔子云。放郑声。郑声淫。又曰。恶郑声之乱雅乐也。郑衞之音。亡国之音也。此是孔门家法。孔子所定三百篇。皆所谓雅乐。皆可奏之郊庙。奏之乡党。皆所以宣畅和平。涵泳德性。移风易俗。安得有此。是长淫导奸矣。此必秦火之后。世儒附会。以足三百篇之数。谨按先生此论。是千古巨眼。圣学真传。读书正法。二十四史。汗牛充栋。多恶行繁文。今之报章。播扬恶行。一日千里。世道人心之所以日下也。

子曰。人皆曰予知。驱而纳诸罟护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择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子曰。回之为人也。择乎中庸。得一善。则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非仁守。不足以明道。故先叹不能期月守为病。后举颜子为药。全智全勇之仁。方名真仁。所以超出贤不肖两关。 择而得者。知为先导也。守而不失者。勇为后劲也。是谓即知即勇之仁。言一善者。犹所谓最上一乘。一不对二。善不对恶。

子曰。天下国家。可均也。爵禄。可辞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子路问强。子曰。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衽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国无道。至死不变。强哉矫。

非真勇。不足以载道。故先举有相之勇为病。后举君子之强为药。全知全仁之勇方名真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