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之万是谓万殊致一者体仁之功汇万者强恕之说一乎二乎安乎勉乎
  问恕曰恕己己所不欲勿施于己曰恕己焉己乎曰恕己则尽乎人矣周子曰公于己者公于人未有不公于己而公于人者也曰请问其方曰不欲勿欲不为勿为近取诸身一饮一食子臣弟友如斯而已然则古之为方也强而难子之言方也顺而易乎曰以易始之以难竟之斯可矣
  应事接物尽有差处只是心粗也浅深不得其度缓急不得其宜皆犯心粗
  火气一平便无入不自得此一道大气从何处炽然
  示韩叅夫云力刬浮夸之习深培真一之心又曰从闻见上体验即从不闻不见消归从思虑中研审即向何思何虑究竟庶几慎独之学
  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躁当矫之以静褊当矫之以寛四者为变化气质之要
  涵养全得一缓字语言动作皆是

  刘子遗书卷三

  ●钦定四库全书

  刘子遗书巻四

  (明)刘宗周撰

  ○学言三

  君子之所谓道者率性而已矣盈天地间皆性也性一命也命一天也天即心即理即事即物而浑然一致无有乎精粗上下之岐此所以谓中庸之道也故学以尽性为极则尽性者道中庸者也疗饥者取资于菽粟御寒者取适于布帛而天下之至味异采反寓于平淡之中亦率性然也后之言道者视平淡为平淡于是妄意所谓形而上者而求之虚无既遯有而入无又遯无而入有有无两遣善恶不立其究归之断灭性种以为神竒则天下之真神奇矣譬之山珍海错不可以疗饥明珠翠羽不可以御寒然且率天下之众而奔走之此佛老之教所以惑世诬民流祸天下无己时也【以上庚辰】
  万起万灭总是一念起灭圣人无念纔有念便是妄也
  念亦有善乎曰克念作圣是也
  身无妄动可乎曰无妄动易无妄念难心无妄念可乎曰无妄念易无妄心难
  天下之道感应而已矣随感而应随感而忘者圣人也随感而应随感而止者贤人也随感而应随感而流者常人也
  语次多诡随亦见主心之不一
  或问几曰未有是事先有是理曰事几未有是心先有是意曰心几先知之谓神故曰知几其神乎
  圣人之心廓然而大公物来而顺应终身不动些子曰有动乎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惧乎其所不闻
  小人闲居为不善只为惹却些子圣人勘之曰无所不至主敬静也若言主敬便赘此主字
  起一念固是恶除一念亦是恶然后念胜前念知道者觉之而已
  在性情上理会但有过不及可商如出手太粗应手太急便是过不必到分数上争饶减也然间有太软太弱时总向廓然处讨消息
  升沉得失之际因感而动不能忘情前辈周宁宇每以此自责看来此事大难克只因平日种孽既深按伏且久虽有好见识好议论只将此种子护持在内全不挑动根株如何得彻底廓清一日乗间又窃发矣临境时虽不至大段决裂然既有此病根则出手展足不免时时掣肘当大利害便全身放倒耳朱子所谓隐微深锢之疾最难瘳也今且作猛地觑破法直进一步何如
  孟子称舜一则曰舜之居深山之中与木石居与鹿豕逰其所以异于深山之野人者几希及其闻一善言见一善行若决江河沛然莫之能御一则曰舜之饭糗茹草也若将终身焉及其为天子也被袗衣鼓琴二女果若固有之此等处真得古人之心看其禅代转换处絶无一丝罅隙浑然天地相似学者常将此气象寻讨本心是如何便超超长一格去
  人心一气而已矣而枢纽至微纔入粗一二则枢纽之地霍然散矣散则浮有浮气因以有浮质有浮质因以有浮性有浮性因以有浮想为此四浮合成妄想为此一妄种成万恶嗟乎其所由来者渐矣
  本心湛然无思无为为天下主过此一步便为安排心有安排因以有倚着有倚着因以有方所有方所因以有去住有去住因以有转换则机械变诈无所不至矣人心之体气行而上本天者也形丽而下本地者也知宅其中本人者也三才之道备矣天曰神地曰祇人曰鬼鬼藏其宅不可睹闻是名曰独发窍于天神明着焉成形于地徳行显焉故君子慎独而成位乎其中矣
  先儒论静坐有得云此是气静非心静也予谓气静亦好气静正得涵养法孟子工夫全在养气以此
  好行小慧凡日用之间事事安排得好皆小慧之属可且放过
  莫非命也顺而受之正也莫之为而为莫之致而至如斯而已矣受制焉侥幸茍免焉一为桎梏一为岩墙矣莫非性也率而由之真也无为其所不为无欲其所不欲如斯而已矣安排焉知故造作焉一为湍水一为杞柳矣
  孟子言尽心知性知天是悟境到头处继言存养纔着修持边此其悟境寔际终言夭寿不贰修身以俟方是修之尽修之尽乃得悟之尽正是心尽处也其为物不贰是自心本来家当尽心者尽此而已至此方谓之立命方得亲占地步在难矣哉只今一动一静间能不作二畔否猛省
  颜子喟然一叹是说自家屋里话故不胜其苦孟子尽心诸章犹是对塔说相轮然孟子晚年造诣如此所谓学已到圣处也
  人有恒言曰性命由一念之起灭一息之呼吸一日之书夜推之以至百年之生死时然而然不期然而然莫非性也则莫非命也今人専以生死言性命盖指其尽处言也而渐易以七尺之成毁则性命之说有时而晦矣孔子如天曽子如地颜子如斗柄建四时子思子五岳四渎孟子则泰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