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年复见猎者不觉有喜心乃知其果未也但不知此后更当何如予尝谓伯淳十二年后之喜心定与十二年前不同既尝学问之人其于习气自觉轻浅即再过十二年见猎仍复有喜心亦不害其为伯子学者于此宜仔细理会始得
  颜子不迁怒不是即就怒上做工夫盖平日从事于慎独之学得力既久即易发难制莫如怒已得个不迁地位可知慎独工夫常在其于七情一一如是
  或问颜子不迁怒能终身打成一片否曰未也颜子但不贰过耳【言怒纔迁时便是过也】
  薛河东二十年治一怒字不去尝见得治不去便是他过人处
  程子曰克己可以治怒明理可以治惧然人情亦有生而多惧者胆力不足易为一切利害所胜学者须是持其志
  古人恐惧二字常用在平康无事时及至利害当前无可回避只得赤体承当世人只是倒做了
  喜怒有情而爱恶有意好恶有理而爱恶有欲
  凡欲重之为货利轻之为衣饮浓之为声色淡之为花草俗之为田宅舆马雅之为琴书大之为功名小之为技艺须一一对垒过而朱子独约以财色两闗
  只无欲二字直下做到圣人前乎濓溪后则白沙亦于此有得白沙诗曰无极老翁无欲教一番拈动一番新或曰周子既以太极之动静生阴阳至于圣人立极处偏着一静字何也曰阴阳动静无处无之如理气分看则理属静气属动不待言矣故曰循理为静非动静对待之静
  友人病予曰躁深为切中因知多欲在
  圣人情顺万事而无情何尝有七情之累
  周子曰圣诚而已矣诚则无事更不须说第二义纔说第二义只是明此诚而已故又说个几字
  去此矜己之言与短人之言戋戋之陈言悠悠之漫言谑言绮言流言终日无可启口者此即不覩不闻入路处也
  口容止声容静静亦静动亦静也
  九容九思一主静二字足以概之如手容恭足容重如何做恭重様子只不乱动便是
  程子曰未有箕踞而心不放者戏动出于为也
  九容分眀画出有道气象然学者一味学不得吾病其徇外而为人也
  横渠十五年学个恭而安不成程子曰可知学不成有多少病痛在予谓学者亦只有一病一病除百病除或问如何是一病曰心病
  容貌辞气皆一心之妙用非但德符而已一丝一窦漏一隙一缺陷正是独体之莫见莫显处若于此更加装点意思一似引贼入室永难破除厥害匪轻
  诚则必形有诚者天道之形有诚之者人道之形天道之形见乎蓍龟动乎四体是也人道之形睟面盎背施于四体是也语曰人无所不至惟天不容伪故君子不问其形之者而惟问其诚之者
  孔丛子曰心之精神谓之圣精神即鬼神之别名精藏于阴神着于阳其妙合乎阴阳之际者即鬼神之德而圣之所以为圣也
  如云轻当矫之以重急当矫之以缓褊当矫之以寛躁当矫之以静皆不是无本领学问只令独知一转种种瑕累如入红炉无所不化
  人身游气耳而心为效灵之官以其静而能治也今夷天君于百体而同其扰扰则众侮交起将何恃而不乱乎易曰终有大败以其国君凶
  处严惮之友最有益使人检身之功惟恐不及遇异己者亦然好佞者惟恐人之不我佞也时以其意挑之即有时而我规矣亦取其近于佞者而收之佞乃愈集矣好佞人者惟恐人之知我佞也时以其意覆之即有时而知我佞矣亦取其逺于佞者而佞之佞乃愈工矣此之谓相得益彰
  象山先生尝自言所学只是切己反观迁善改过直如此端的
  思则得之又曰无思何谓也曰思其所无思则无思矣得其所无得则有得矣
  朱子云畧绰提撕言用力之不多也人心一点虚明烱烱不昧本自提撕何用着力纔着力时便有眼中金玉屑之病在孟子谓之助长然不着力时又一味放倒恁地昏昏不得不自提自醒耳此之谓勿忘勿助之间
  人心虚眀之体本自烱烱而乗于物感不能不恣为情识合于义理不得不胶为意见情识意见纷纷用事而虚眀之体隐覆于其中如皎日之下有重云然然其为虚眀自若也覆以情识即就情识处一提便醒覆以意见即就意见处一提便醒便醒处仍是虚明之能事更无提醒此虚眀者
  本体只是这些子工夫只是这些子并这些子仍不得分此为本体彼为工夫既无本体工夫可分则亦并无这些子可指故曰上天之载无声无臭至矣【以上丙子京邸书名独证编】
  子曰易有太极太极之说夫子只就二四八与六十四中看出非实有一物踞其上也故濓溪曰无极而太极又曰太极本无极盖恐人执极于有而为是转语耳乃后之人又执无于有之上则有是无矣转云无是无语愈玄而道愈晦矣宜象山之龂龂而讼然惜乎象山知太极之说而不足以知濓溪也
  河圗左畔阳居内而阴居外右畔阴居内而阳居外阳左阴右皆以内者为主盖阳生于阴阴生于阳也至周子图太极左畔言阳之动而反以阴居内右畔言阴之静而反以阳居内将以内者为主乎外者为主乎内者生气也外者伪气也似与图意不同虽各有取义而终以河图为正盖河图阳生于阴而周子以为太极动而生阳河图阴生于阳而周子以为太极静而生阴是河图之二气自相生而周子皆以太极生之也自相生则不必有太极若以太极生两仪则太极实有一物矣为此言者盖拟夫子赞易之说而误焉者也毫厘之差千里之谬也
  按易传天地定位一节乃造化阴阳配合自然之理非有所为干南坤北离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