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何以区区守一隅,不能大有为于天下也?子曰:孔明欲定中原,与先主有成说矣。不及而死,天也。
  
  曰:圣贤杀一不辜而得天下,则不为。孔明保一国,杀人多矣。子曰:以天下之力诛天下之贼,义有大于杀也。孔子请讨陈恒,使鲁用之,能不戮一人乎?
  
  曰:三国之兴,孰为正?子曰:蜀之君臣,志在复兴汉室,正矣。
  
  子曰:杨墨学仁义而失之者,则后之学者有不为仁义者,则其失岂特杨墨哉?
  
  子曰:与巽之语,闻而多碍者,先入也。与与叔语,宜碍而信者,致诚也。
  
  子曰:君子正己而无恤乎人。沙随之会,晋侯怒成公后期,而不见鲁。当是时,国家有难,彼曲我直,君子不以为耻也。
  
  子曰:世云汉高能用子房,非也。子房用汉高耳。
  
  子曰:杨子云去就无足观。其曰明哲煌煌,旁烛无疆,则悔其蹈乱,无先知之明也。其曰避于不虞,以保天命,则欲以苟容为全身之道也。使彼知圣贤见几而作,其及是乎?苟至于无可奈何,则区区之命,亦安足保也?
  
  子曰:尧夫襟怀放旷,如空中楼阁,四通八达也。
  
  子曰:杨子云之过,非必见于美新投阁也。夫其黾勉莽贤之间,而不能去,是安得为大丈夫哉?
  
  子曰:韩信多多益辨,分数明而已。
  
  子曰:君实谓其应世之具,犹药之参苓也,可以补养和平,不可以攻治沉痼。自处如是,必有救之之术矣。
  
  或问:舜能化瞽象于不格奸,而曷为不能化商均也?子曰:舜以天下与人,必得如已未。故难于商均之恶,岂闻如瞽象之甚焉?
  
  子曰:张良进退出处之际,皆有理,盖儒者也。
  
  子曰:孔门善问,无若颜子,而乃终日如愚,无所问也。
  
  子曰:司马君实能受尽言,故与之言必尽。
  
  子曰:颜子默识,曾子笃实,得圣人之道者,二子也。
  
  或谓:颜子为人殆怯乎?子曰:孰勇于颜子?颜子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有而若无,实而若虚。孰勇于颜子?
  
  或问:汉文多灾异,汉宣多祥瑞,何也?子曰:如小人日行不善,人不为言;君子以一言不善,则群起议之,一道也。白者易污,全者易毁,一道也。以《风》《雅》考之,幽王大恶为小恶,宣王小恶为大恶,一道也。
  
  子曰:孟子言己志,有德之言也。论圣人之事,造道之言也。
  
  子曰:子贡之知,亚于颜子。知之而未能至之者也。
  
  或问:伊尹出处有似乎孔子,而非圣之时,何也?子曰:其任也气象胜。
  
  子曰:人有颜子之德,则有孟子之事。功孟子之事,功与禹稷并。
  
  或问:孟子何以能知言?子曰:譬之坐乎堂上,则辨其堂下之声,如丝竹也。苟杂处乎众言之问,群音嚣嚣然,己且不能自明,尚何暇他人之事乎?
  
  子曰:孔子为宰,为陪臣,皆可以行大道。若孟子,必得宾师之位,而后行也。
  
  子曰:明叔明辨有才气,其于世务练习,盖美材也。其学晚溺于佛,所谓日月至焉而已者,岂不可惜哉?
  
  游酢得《西铭》,诵之,则涣然于心。曰:此中庸之理也,能求于语言之外也。
  
  子曰:和叔任道,风力甚劲,而深浅潜密,则于与叔不逮。
  
  鲜于侁问曰:颜子何以不能改其乐?子曰:知其所乐,则知其不改。谓其所乐者,何乐也?
  
  曰:乐道而已。子曰:使颜子以道为可乐而乐乎,则非颜子矣。
  
  他日,侁以语邹浩。浩曰:吾虽未识夫子,而知其心矣。
  
  或谓:佛氏引人入道,比之孔子,为径直乎?子曰:果其径也,则仲尼岂固使学者迂曲所行而难于有至哉?故求径途,而之大道,是犹冒险阻,披荆棘,以祈至于四达之衢尔。
  
  孟子曰: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孔子圣之时者也。知易者,莫如孟子矣。孟子曰: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而后《春秋》作。《春秋》,天子之事也。知《春秋》者,莫如孟子矣。
  
  子曰:孔子之道,着见于行,如《乡党》所载者,自诚而明也。由《乡党》之所载而学之,以至于孔子者,自明而诚也。及其至焉,一也。
  
  子曰:闻善言则拜者,禹之所以为圣也。以能问于不能者,颜子之所以为贤也。后之学者,有一善,则充然而自足。哀哉!
  
  或问:舜不告而娶,为无后也。而与拂父母之心,孰重?子曰:非直不告也。告而不可,然后尧使之娶耳。尧以君命瞽瞍,舜虽不告,尧固告之矣。在瞽瞍不敢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