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之徳存肃敬之心告终易代宏璧琬琰天球夷玉兊之戈和之弓垂之矢莫不陈列非直为观美也先王所寳传及其身全而归之则可以免矣况神器之大者乎典寳之作其以祖宗之物所当常寳若无徳则天亦不可常可不儆戒乎
  仲虺之诰
  林氏曰汤惟放桀而武王则杀受盖桀既奔窜南巢故汤纵而不诛以见其不得己之意至纣则异乎此荀子所谓纣卒易向而诛纣盖武王本无杀纣之意而前徒倒戈纣身死于行阵之间乃殷人杀之耳纣既见杀武王无可奈何故立其子代殷后以寓其恻怛之意是亦汤之意也邵康节谓下放一等则至于杀其意盖以为汤能容桀而武王不能容纣也失其矣此说亦善
  或问苏氏以禹服为五服如何曰此说亦可但上既言表正万邦则文意重矣
  或问用人惟己诸家多说权不纵于人如何曰此说四字文义虽通然爵人于朝与众共之国人曰贤然后用之尧之畴咨舜之师锡用人正不要自人主已出也若谓不惑于人则当言任贤勿贰可也谓之惟出于己几何而不启人君自狥之私乎此章四节毎两句相对若言用人惟出于己上下皆不偶愚之说乃本于孔氏孔曰用人之言若自己出虽惟字作若字说不免牵强然上下文义却俱顺比诸说差胜孔氏守训诂甚严惟字本不训若又恐经文或误姑存以待知者
  或谓改过为用人之过夫古人所谓改过过则勿惮改岂为用人发乎此不待辨孔氏说文理俱长但以为用人说则偏矣
  或问成汤圣人也圣人亦有过乎曰圣人固未甞有过然常懐改过之心犹尧舜之舍己从人是也兼亦有所谓圣人之过如舜与周公以兄弟之爱而不知管蔡之将叛象之将杀已虽出忠厚之意是亦圣人之过也程子谓颜子之不二过以为使天假之年则将至于化而圣矣孟子谓尧舜性之也汤武反之也观反之之意则其未造于化之时意其亦有所谓不二之过欤吕氏谓用人惟己如中庸所谓取人以身故改过不可吝似亦牵强
  或问王氏说推亡固存谓推彼所以亡之故固吾之所以存乃邦之所以昌也如何曰若止说二字自通但上文意义不恊林氏兼弱攻昧取乱侮亡其文以轻重为之节弱未至于昧昧未至于乱乱未至于亡而兼攻取侮亦称其不善之轻重愚曰弱昧乱亡固可分兼攻取侮则不可分矣
  或曰人之处事不过义利两涂人之处心不过邪正两端以义制事则不狥于利以礼制心则不流于邪或曰汤之伐夏救民亦义制事此仲氏释汤之意亦善
  或曰人君能自得于所师则天下之善始为我有故可以王如颜子之师夫子心契神终日不违乃自得师也三千之徒非不皆师圣人然未能方于颜子之自得则与圣人犹二物非所谓自得师也自得师者以其得人之得而为自得之得也林氏曰能自得师谓无所不师也孔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此能自得师也
  或问张氏说谨终之道当先谨始始之不谨克终者鲜矣复引召诰若生子罔不在初生为证如何曰此说于句文甚顺但成王幼冲即政召公虑其不能谨始故以谨始为重若成汤取天下徳业如此岂不能谨始者仲氏虑其恃功业而骄故欲其谨终如始耳非方戒其谨始也夏氏谓汤之始兴非不善所谨者惟在于终而已此说是也
  汤诰
  或问蔡氏谓降灾意当时必有灾异如周语所谓伊洛竭而夏亡之类如何曰言灾咎则灾异在其中言灾异则包括有遗矣
  或问玄牡唐孔氏谓夏尚黒殷尚白于时未改夏礼故用玄牡诸儒多从之如何曰林氏谓一时用牲不必因色求义如鲁颂曰白牡骍刚岂以未变殷礼乎此说自有理但以为偶用玄牡则不如陈说且周人尚赤故取于骍且角矣而祭天则用苍璧牲币如其器之色因天事天正可以为眀证陈氏乃以为周礼而别引禹锡玄圭为证则近于泛故以意改之而欲没其说也曰林氏以上天为天帝神后为后土皇地祇何如曰若以武成言告于皇天后土则林说为善奏告天地亦是理所当然但玄牡说陈氏止云告天故未敢独用林说然舜典肆类上帝说者谓言天则地祇可知岂祭告上帝而以后土配而牲则独从重而用天色欤故并存以待知者
  或问晦庵说贲若草木兆民允殖如何晦庵曰贲若言草木之美允殖言兆民信安其生罪人既黜伏天命既弗差故草木华美百姓丰殖谓人物皆遂曰此说于此二句极顺但天命弗僭一句未免与上文重迭取下文又不相串不若夏氏之说上下文意俱顺虽曰暴殄天物终不成草木皆不遂发生罪人黜伏而草木华美又似不近情理也曰此说犹所谓山川改观之意耳曰谓山川改观则可谓草木亦美则不然曰诗所谓柞棫斯松栢斯兊非欤曰诗美周家积累久物生咸遂尔与此又不同乱世固是草木失性亦有野无青草之说然汤伐桀方还至亳岂能使贲若华盛乎夏说本于苏而其文尤明顺故止载夏说他多类此
  或问夏氏曰乃亦有终非特王国社禝可保其有终尔诸侯亦可终享安荣之福如何曰此虽说得乃字分明亦恐伤巧
  或问王氏衷训中当矣而孔氏训为善何也曰惟中故善偏于刚则暴偏于柔则儒是所谓恶也
  或问王氏谓善者常性也不善非常性也不几于善恶混乎曰程子谓有义理之性有血气之性血气之性有善有不善义理之性无不善常性义理之性也非常性则血气之性也水性本清鐡气本刚而或浊或软者亦不可谓非二物之性然谓水性浊鐡性软则不可盖谓清与刚者其常性浊与软者非其常性也至于浊者澄则清软者炼则刚则学者有变化气质之功焉
  伊训
  或问孟子言汤崩太丁未立外丙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