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真才不出也。可胜叹哉!
  周礼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一曰六德,知、仁、圣、义、忠、和。二曰六行,孝、友、睦、婣、任、恤。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乡大夫:“三年则大比,考其德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宾之。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贰之。”(书其副本。)   邱氏曰:“成周盛时,用乡举里选之法以取士。二十五家为闾,闾有胥;闾胥则书其敬、敏、任、恤者。百家为族,族有师;族师则书其孝、弟、睦、婣、有学者。五百家为党,党有正;党正则书其德行、道艺。二千五百家为州,州有长;州长则考其德行、道艺而劝之。万二千五百家为乡,乡有大夫;则三年大比,考其果有六德、六行而为贤,通夫六艺之道而为能,则是能遵大司徒之教而成材矣。于是乡老及乡大夫帅胥、师、正、长之属,合闾、旅、州、党之人,行乡饮之礼,用宾客之仪以兴举之,书其氏名于简册之中,献其所书于天府之上。天子拜而受之,以贤才之生,乃上天所遗,以培植国家元气者也。”
  王制:“命乡论秀士,升之司徒,曰选士。司徒论选士之秀者而升之学,曰俊士。升于司徒者,不征于乡,升于学者,不征于司徒,曰造士。……大乐正论造士之秀者,以告于王而升诸司马,曰进士。司马辨论官材,论进士之贤者,以告于王而定其论。论定,然后官之;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
  封建
  或问于思古人曰:世风递下,人心日浇,以公治之而害伏,以诚御之而奸出。是以汉之大封同姓,亦成周伯叔诸姬之意,而转目已成反畔;唐之优权藩镇,仅古人甥舅伯侯之似,而李社即以败亡。故宋鼎既定,盏酒以敬勋臣;明运方兴,亦世官而酬汗马。非故惜茅土也,诚以小则不足藩维,大则适养跋扈,封建之难也。子何道以处之,可使得宜乎?
  思古人曰:善哉问!此不可以空言论也。先王遗典,封建无单举之理,大经大法毕著咸张,则礼乐教化自能潜消反侧,纲纪名分皆可预杜骄奢,而又经理周密。师古之意,不必袭古之迹。
  使十侯而一伯。侯五十里,一卿,二大夫,三士;卿,天子命之。伯百里,一卿,三大夫,六士;卿与上大夫亦天子命之。侯畜马二十五,甲士与称;伯畜马五十,甲士亦称,有命乃起田卒焉;边侯、伯,士马皆倍其畜,有事乃起田卒焉。侯庶不世爵禄,视其臣而以亲为差;侯臣不世邑采,取公田而以位计数;伯师不私出,列侯不私会。如此者,有事则一伯所掌二十万之师,足以藩维,无事而所畜士马不足并犯。封建亦何患之有?况三代建侯之善,必有博古君子能传之者,用时又必有达务王佐能因而润泽者,岂余之寡陋所能悉哉!第妄谓非封建不能尽天下人民之治,尽天下人材之用尔。
  后世人臣不敢建言封建,人主亦乐其自私天下也,又幸郡县易制也,而甘于孤立,使生民社稷交受其祸,乱亡而不悔,可谓愚矣。如六国之势,识者尝言韩、魏、赵为燕、齐、楚之藩蔽,赢氏蚕食,楚、齐、燕绝不之救,是自坏其藩蔽也。侯国且如此,以天下共主,可无藩蔽耶!层层厚护,宁不更佳耶!板之诗云:“大邦维屏,宗子维城,无俾城坏,无独斯畏。”道尽建侯之利,不建侯之害矣。如农家度日,其大乡多邻而我处其中之为安乎,抑吞邻灭比而孤栖一蕞之为安乎?
  况此乾坤,乃自尧、舜、夏、商、周诸圣君、圣相开物成务,递为缔造而成者也;人主享有成业,而顾使诸圣人子孙无尺寸之土,魂灵无血食之嗣,天道其能容耶?身为天子,皆其历世祖功宗德,上邀天眷;顾不能覃恩九族,大封同姓,而仅仅一支私其富贵,宗庙其无怨恫耶?创兴之际,攀龙附凤,或运帷幄,或功汗马,主臣同忧劳,共生死;一旦大业既成,不与之承天分地,为山河带砺之盟,勋旧其何劝耶?
  凡诸大义皆不遑恤,而君不主,臣不赞,绝意封建者,不过见夏、商之亡于诸侯与汉七国、唐藩镇之祸而忌言之耳。殊不知三代以封建而亡,正以封建而久;汉、唐受分封藩镇之害,亦获分封藩镇之利。使非封建,三代亦乌能享国至二千岁耶!夏以有仍再造,商有西伯率叛服殷,周则桓、文主盟尊王,周、召共和不乱。四百也,六百也,八百也,递渐益长,是皆服卫叠叠,星环棋布,隐摄海外之觊觎,秘镇朝阙之奸回,有以辅引王家天祚也;以视后日之一败涂地,历数日短者,封建亦何负人国哉!
  即以三代败亡论,受命者犹然我先王之股肱甥舅也,列辟无恙,三恪世修,失天下者仍以一国封之,是五帝、三王有数百年之天下,而仍有千万年不亡之国也。使各修天子礼乐,事则膰之,丧则拜之,客而不臣,是五帝、三王有千万年不亡之国,即有千万年不降之帝王也。猗欤休哉!守此不替,有天下者谁不胥受其福乎!
  且君非桀、纣,谁敢犯天下共主,来天下之兵耶?侯非汤、武,谁能合千八百国而为之王耶?君非桀、纣,其亡难也;侯非汤、武,王之难也,故久而后失之也。即君果桀、纣而侯果汤、武矣,本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