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者无是极哉故君子当无所不用其极
  君止仁臣止敬父止慈子止孝国人止信一物一太极也其未仁未敬未慈未孝未信者极未止也其不仁不敬不孝不慈不信者极之坏也极未止而且坏者人也岂天乎哉
  鸟止飞兽止走草止花亦实木止实亦花一物一太极也其不能止于飞于走于花于实者非天也气不实也失其极也物之极天之性也失其极失其性也物失其性与人失其性等耳岂得为全物哉
  张子心统性情之说性是心之未发者情是心之已发者性无有不善其不善者情也譬诸水焉泉心也止而不流者性也流而洋溢者情也流之不汩泥沙而清斯濯缨者情之善也汩泥沙而浊斯濯足者情之恶也故浊者流也非泉也浊乃流之所自为也岂泉之罪哉是故不善者情也非心与性也心与性岂不善哉
  心统性情之统非笼统总统之统乃统驭之统如将统乎卒者也性非心以统驭则静无存养情非心以统驭则动无省察是故用统御之说则词严矣
  天之生才性固无不善杂乎气质始有善不善之分善则君子之才不善则小人之才是故君子之才刚而正小人之才柔而邪气使之也岂君子有才而小人无其才哉但小人之才用事邪也不能如君子之正也
  人心不同如其面所谓心者人心也非道心也道心乃仁义礼智之心无有不同若人心则耳目口鼻之私故不同如其面
  仁义不自生而生之者心也孺子入井不忍不忍便是仁餔啜不食不食便是义仁义皆生于心则心非槁木死灰可见矣
  终日对越在天所谓天者理而已理无时而不在故君子无时而不敬终日对越在天只是不丧其敬而已耳先儒谓心本善发于思虑则有善有不善既发则可谓之情不可谓之心观此则人之为不善者情也非心之罪也
  圣贤言性之善不是据理言之是有所指实明验而真见之如入井孺子勃然恻隐餔啜饮食咈然羞愧出门大宾率然恭敬议论是非了然明白仓卒之间便如此发见出来初非安排而应之则仁义礼智之性在中可知若非本有性善在中如何仓卒便能发见此便是性善指实明验处
  董子曰道之大原出于天与孔子所谓太极两仪邵子所谓道为天地之本者实相背葢太极者道也两仪者天地也太极生两仪故道生天地非天地生道而道岂原于天邪况大原非小原而大原即太极若太极出于天而天何所出邪是未知孔子之㫖者矣故邵子为得孔子之遗意者此邵子之学所以非董子之所能及也天地之性一诚而已故圣贤之学在先知性然后求实之仁义礼智性也实仁实义实礼实智诚也圣人自无不实贤人则欲其实故曰信焉安焉之谓圣复焉执焉之谓贤性焉安焉其性不思而得不勉而中自诚也复焉执焉其性思而后得勉而后中诚之者也圣贤之性天地之性圣贤之诚天地之诚自是而入岂非与天地同流者哉
  两间之物惟人最贵鸟兽次之草木又次之此皆太极理气之所赋予者也谓有贵贱髙下则可谓无太极之性则不可故曰天下无性外之物
  两间之物与理皆以偶立物之独阳不生理之德不孤立皆以两对物与理皆然耳程子止以理言未及乎物其谓天地日月阴阳刚柔风雨雷电水火山川鸟兽草木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君子小人覆载清浊仁义善恶性情中和才徳爵禄贤否公私邪正是非得失穷通荣辱动静屈伸消长吉凶休咎尊卑上下长㓜左右前后东西南北凡物与理皆以两对非但理也程子専以理言愚复兼物与理推之如此
  两间物数各以四成者天有四兽地有四方天有四徳四时人有四性四体字有四声物有四隅皆以四成亦天地自然之数邵子尝言矣愚因而推广之
  元亨利贞在一岁要一岁之始终在一世要一世之始终在一事要一事之始终在一物要一物之始终此本要理而言之推之以要事物亦无不合
  
  东溪日谈録卷三明周琦撰
  
  理气谈
  
  理气只是一事理不外气气不外理先儒多说成两事却不可晓且阴阳气也一阴一阳理也气固此之阴阳理亦此之阴阳固非气乃此之阴阳而理又出此阴阳之外亦非理乃此之阴阳而气又杂乎阴阳之中如天地之始物成物者气也其所以主始物而成物者理也皆不相离也与上而日月星辰风云雷电下而山川草木羽毛鳞介中而生齿戴发之人其成形成象成声者气也所以成此形此象此声而各有其性者理也有气便有理有理便有气天下未有无理之气亦未有无气之理是故气赋万物之形理赋万物之性气以形验理以性验非一事也
  先儒曰若气不结聚时理亦无所依着是先有气后有理又曰先有理后有气又曰气傍是理行此气之聚则理亦在又曰要之先有理只不可说是今日有理明日有气又曰理与气决是二物也凡此似说得理气支离某甚疑焉粗读似可细推却又多有不通
  太极包涵理气方其未动见理不见气而气实在内及动而为阳静而为阴却又见气不见理而理亦在中固无彼此亦无先后也岂太极包涵理气理且不施而先施其气必欲以理气分彼此先后者则是太极所涵理在一边气在一边太极是形而下者之器非形而上者之道也太极只是理理便自然有气动而为阳静而为阴是理之流行行便是气及生万物气到而理亦到理到而气亦到气便成形理便成性岂有彼此先后也若有彼此先后理气便为二物则非所以为太极矣
  人能识得太极是理气之本原便能识得天地万物皆理气之所在天地万物既有理气皆自太极而生则太极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