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朱晦庵以道问学为本所见亦非确论
  
  朱子门人
  
  朱子谓季通为老友而季通则以师事朱子南轩亦友之可望于道者故其卒乃曰吾道益孤遂有望于勉斋黄直卿焉晚年惟尚书未传故属之仲黙而洪范之数亦属之其余若辅汉卿陈安卿陈才卿徐子融廖德明郑子上阙亚夫皆善学者也
  
  真西山之学
  
  眞景元之学悉见于衍义其衍大学之义皆本诸圣贤心术以示帝王治道着前代之兴亡亦后学之龟鉴其为虑也不止在于当代而实及于万世愚尝以为是书可重进上其所缺畧者格物致知二条本朝丘仲深先生详补之矣
  
  魏鹤山之学
  
  虞邵庵谓魏华父之学起于临邛白鹤山下倡其说于摧废之余极其弊于口耳之末其为学即物以明义反身以求仁审夫小学文艺之细以推乎典礼㑹通之大本诸平居屋漏之隠而充至于神之着其学诚足以继周张程朱四君子而扶世之功亦足以尊其统而接其传者邪
  
  许鲁斋之学
  
  许平仲之学自谨独之功充而至于天德王道之藴者其功始于见栁城姚枢雪斋之后也
  姚雪斋隠苏门传伊洛之学有伊川易传晦庵论孟学庸集注章句或问及诸子小学平仲一见之后悉授之而归焉尽变所学从之旦夕精读笃志力行以身先之故充至于天德王道之藴及应元世祖之召对以治天下之道其要在王道其功则三年所以启沃君心者固深矣但其仕元未免有隙之可议也
  许衡之学为得正传而仕元则非正矣夫学得其正者体也试之者用也谓其志在泽民不在事君则可若非君不事如伯夷者则未可方之刘因且不能及况伯夷乎故卒而嘱其子曰墓不必书爵止曰许衡之墓可矣许平仲若有惭德者邪
  陈刚谓使天下之人皆知读程朱之书以至于今日者鲁斋之力也以予观之鲁斋之祀孔门其功在此若其事元且谋伐宋不明正统大义则当黜矣
  
  吴草庐之学
  
  许衡吴澄相继起于元时谓北许南吴北许之学得自姚枢其传以程朱为主南吴之学当炎运垂息之时得断简于众遗发新知于卓识自任以天下斯文之重亦以程朱为主继北许为元祭酒其教有莫大焉者平仲生北似不得已事元而幼清生南非不得已其失犹有过于许平仲者矣
  草庐之学其源见于易书春秋礼记纂言其叙见于学基学统诸书
  
  刘静修之学
  
  世儒论学多弃刘因独取许衡吴澄以愚鄙见论学问则许吴之得正传为多论出处则刘因之得其正者非许吴可及矣夫出处者学问之大节学问正则出处正而体用一原矣学问正出处不正其于学问也焉用哉先儒谓刘静修有鳯凰翔于千仞气象其形容之也至矣
  刘静修文章有特出人表之意其行正其学亦正不下于许衡吴澄矣
  
  薛河东之学
  
  吾师伊洛阎先生谓薛文清公曰先生崛起于数百年之后心印濓洛神㑹洙泗学以复性为本言以明性为先其言曰六经四书性之一字括尽又曰孟子之后道不明只是性不明至论所传之事曰明此性行此性而已又曰颜子世无孔子不当在弟子之列愚于先师亦云
  又曰先师之处世自功名者视之则以为偏自富贵者视之则以为迂尚绮丽者则病其枯淡尚博洽者则病其拘束孰知邈象太极心游天真而无所待于外哉又曰仕止久速充实辉光许鲁斋之后仅见而已其飘然脱洒无所顾忌虽刘静修凤凰翔于千仞之气象又何让焉凡此论文清公者至矣
  
  东溪日谈录卷十六明周琦撰
  
  文词谈
  
  今人作文字何必直學老莊尚其詞之老蒼尚其詞者必害理故老莊不入聖賢之道何不學之經傳經若檀弓若孟子詞理皆勝可觀又何必直學韓柳韓之與柳詞客而已何不學之周張程朱其皆理學文章縱不能及亦不害理若學韓柳不能及之其理既害其詞亦失卒至於韓不韓柳不柳詞理胥失矣文章以氣為主所謂氣者乃道義之氣非血氣之氣若血氣之氣發而為文其詞多呼號叱咤雕琢巧媚識道者之所不取若道義之氣發而為文其詞多正大和平不過髙無實雕刻巧媚之言必不吐之筆舌矣今之人少有喜慶便序以和之少有興作便記以志之喜褒譽厭箴規喜期望厭沮抑一㐫字不用一貶詞不贅雖韓柳歐蘇無不如此何望其學經術乎
  韩子之文固朱子所爱尝为之考异复系荆公讥韩文诗于其末曰纷纷易尽百年身举世无人识道眞力去陈言夸末俗可怜无补费精神何邪盖亦词章而已不能识道无补于世故也彼以朱子敬其人爱其文独以诗酒浮华志在利禄辄有叹息之词者此岂知朱子者哉朱子生于荆公之后而东溪乃谓彼以朱子敬其人云云者盖横说也
  三百篇之体制停当殊甚后来吃离骚汉魏之词变而壊之其变犹不大离三百篇下至唐沈宋近律之变则三百篇旨始大壊矣宋儒亦不能挽回此文气也
  朱子尝谓自唐初以前其为诗者固有髙下而法犹未变至律诗出而后诗之与法始皆大变以至今日益巧益宻而无复古人之风矣故尝妄欲抄取经史诗书所载韵语下及文选汉魏古词以尽乎郭景纯陶渊明之所作自为一编而附于三百篇楚词之后以为诗之根本凖则又于其下一等近于古者各为一编以为之羽翼权舆朱子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