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用人之道也精一执中尧舜禹相传之道故其为治古今之所未有者也
  治天下之道惇五典用五礼彰五服用五刑然皆曰五者事理自然之数也
  御世之道怠則亂不怠則治故大禹謨曰毋怠毋荒四夷來王不怠則四夷來王怠則四夷不來王矣怠不怠治亂之所關也唐虞三代爲治如此焉有不致治者哉大禹謨所載允執厥中堯告舜之言也人心惟危道心惟微惟精惟一舜又益此以告禹也帝王以天下與人不獨其位而又傳其治之之法此所以謂之聖人也歟然曰中者上古所未有之言其言自堯始堯自得是中於心而信之以爲心之法故傳之舜舜亦信焉又以精一執之而爲心法之始故告之禹焉此堯舜禹所以有聖學心法之傳其聖與治過天下後世也
  尧之告舜犹孔子之告曾子舜之告禹犹曾子之告门人虽有差等槪相类也
  皋陶一篇亦曰谟者皆禹皋问答陈其谋于帝前之言也稽古皋陶以下迪德之事咸若时以下知人之事天叙有典以下安民之事其陈有序自成一篇之义矣蔡氏释惇叙九族则亲亲恩笃而家齐庶明励翼则羣哲勉辅而国治即易家人之传大学之义舜之睦族平章上下一心亦可见矣
  皋陶谟之末益稷之首语势相连古人行简重大分而为二今人不用行简当如伏胜旧本合而为一其义始备
  益稷一篇舜因皋陶陈谟亦欲禹陈故禹拜皋陶之昌言而述治水之本末内外欲舜之保治舜复责望于禹而禹又以告舜戞撃鸣球以下则言后䕫典乐之功效也有虞君臣其嘉㑹矣夫
  禹贡一篇歴言水土之事者明禹之功也舜以天位传禹而不传商均者以禹有治水土之功而商均不能有也
  天子之军曰六军者即甘誓六卿各率其军随启亲征有扈而名之也
  夷狄之人惟知袭世之旧不知顺天之宜故有扈之不服也
  汤誓曰非台小子敢行称乱有夏多罪天命殛之盖以臣伐君本称乱也惟天命归汤则非所谓乱也
  成汤放桀惟有惭德仲虺作诰以解其惭夫成汤惭德不独虑在一时而且虑在后世以为口实此汤之德所以为圣人也仲虺作诰不独释其愧心而且警其胜心忧损圣人之德此仲虺之德所以为贤也
  汤放桀复告万方盖恐天下有以臣伐君之议盖亦惭德之发也
  汤诰万方监前代之亡慎今日之兴且与诸侯保邦图治无一介自骄之志此圣敬所以日跻也
  伊尹作书以训太甲始言夏之兴亡中言商之开前谨后开前乃监夏之兴谨后乃监夏之亡末言天人祸福所以训太甲者至矣故放之也何疑
  伊尹致仕作咸有一德以训太甲忠君之志始终一律也
  说命三篇始而命相中而进戒又终而论学后世命官固出于此而制词之法亦不能外是矣
  洪范九畴其易之谓欤
  治天下大法虽有九类惟五建皇极为本前四类五行五事八政五纪必如此而后皇极所以建后四类三德稽疑庶征五福六极必如此而后皇极所以行武王释箕子于囚陈之以此则亦天畀箕子于周而成八百年之治也
  箕子抱大道以事纣纣何足以知之邪箕子不违道以事之而纣亦安知箕子之不违道也哉有道者之遇无道其如是夫
  西旅之獒能解人意非特高大可观后世人君得之必以为竒也武王八十德成治定之日而西旅献是焉召公犹虑其损德壊治作书以训之如教小儿然呜呼非召公固不能作是训非武王亦不能受是训也君臣之贤且圣可见矣
  金縢所载武王有疾周公忧之将以身代非特兄弟私情则亦为王室图矣
  三叔因流言自惧故与武庚同叛后世叛人多类此也箕子陈洪范于周而佐其治微子抱乐器归周而受其封殷虽不道似不当背矣盖陈范是为世道谋而不为周谋受封是为永殷之祀而不为臣周之褒武王亦以宾礼而非臣之者也
  酒诰之作朱子以管叔与殷民似纣酗酒故于醉中有不利孺子之言因致叛焉周公特作此以告康叔也周公之意或者其在此乎
  武王有宅洛之志至成王嗣位周公辅成之召公实先为之经理及周公东归召公作书致告以达于王而周公又遣使告卜故成王命留周公治洛周公许之至留于洛又作多士之书以告商民迁洛微意及无逸之书以勉成王治洛初政至召公去周公亦为之留则有君奭之书也周公成就王室之心其慎密如此享国八百余年宁无自乎
  周之大统既集四方复多叛者先儒以为殷之顽民如此以愚观之非殷民之顽凡前人之遗风余烈以及后世者孰不为缅想前人虽纣一主之暴前之英君谊辟亦皆贤主一旦易之能不追想遗风余烈乎此亦人心天理之所在也观夫武王周公迭为抚绥而周官一篇皆正上安下之意岂特大诰康诰酒诰梓材召诰洛诰多士多方数篇邪若周公因留洛而即许因召公老去而即留周公之心自以人心未定国本未固在不言之表也无逸勉成王修己立政而戒其用人盖修己用人政之大要也
  无逸是立政用人于其始周官是训廸百官于其终善为政者如是也
  周公薨而有君陈之命成王崩而有顾命之词若君陈足以代周公康王足以代成王周道岂衰微乎
  康王命毕公保厘穆王命君牙为大司徒命伯冏为太仆命司冦吕侯训刑于四方周之道犹未衰也及平王东迁以文侯为方伯之后淮夷徐戎并起而师誓于其费穆公悔过而师誓于其秦世道日降又无武成周召之君臣岂复有西岐之望哉
  周官一宥曰不识再宥曰过失三宥曰遗㤀一赦曰幼小再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