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折难,身汗面赤。先生曰:只此便是恻隠之心。[恻然有隠之心] 

  为学必以圣人为之则,志在天下必以宰相事业自期,降此宁足道乎。 

  元城曰:诚意积于中者既厚,则感动于外者亦深。故伯淳所在临政,上下自然响应。 

  四十万人死于长平,皆命乎?曰:可知皆是命,只被人眼孔小。 

卷三

  心本一支离,而去者乃意尔。 

  看文字须是一看过领得,方是理通。 

  克己须是从性偏难克去处克将去,克己之私,则心虚见理矣。 

  问思可去否,曰:思如何去?思曰睿,睿作圣,思岂可去?陈问:遇事出言,毎思而发,是否?曰:虽不中不逺矣。 

  释氏所以不如吾儒,无义以方外一节。义以方外,便是穷理,释氏却以理为障碍然。不可谓释氏无见处,但见了不肻就理。诸公不须寻见处,但且敬与穷理,敬以直内,义以方外,然后成徳,故曰徳不孤。 

  昔从明道伊川学者多有语録,唯某不曾録。常存着他这意思,冩在册子上,失了他这意思。因言二刘各録得数册,又云一段事纔録得,转了一字便壊了一段。意思昔録五经语作一册,伯淳见曰:玩物丧志。 

  伯淳谓正叔曰:异日能尊师道是二哥。若接引后学,随人才而成就之,则不敢让。 

  懐锢蔽自欺之心,长虚骄自大之气,皆好名之故。 

  伯淳常谈诗,并不下一字训诂。有时只转却一两字,点[平声]掇地念过,便教人省悟。又曰:古人所以贵亲炙之也。 

  邢七云:一日三点检。伯淳曰:可哀也哉,其余时勾当甚事?葢效三省之说错了,可见不曾用工,又多逐人面上说一般话。伯淳责之,邢曰:无可说。伯淳曰:无可说,便不得不说。 

  张横渠着正蒙时,处处置砚笔,得意即书。伯淳云:子厚却如此不熟。 

  尧夫易数甚精,自来推长厯者,至乆必差,惟尧夫不然,指一二近事,当面可验。明道云:待要传与某兄弟,某兄弟那得工夫要学?须是二十年工夫。或云邢七好学,明道云:邢七二十年里头待做多少事,岂肻学这底。或云邢七要学,尧夫不肯曰:徒长奸雄。谢云:恨某生不早,却辨得弟子之礼。明道笑云:贤却没放过底事。尧夫初学于李挺之,师礼甚严,虽在一野店饭,必襕坐必拜。欲学尧夫,必亦如此。伯淳闻说甚熟,一日因监试无事,以其说推算之,皆合。出谓尧夫曰:尧夫之数只是加一倍法,以此知太玄都不济事。尧夫惊抚其背曰:大哥,你怎恁他聪明。伊川谓尧夫:知易数为知天,知易理为知天,须还知理为知天?因说今年雷起某处,伊川云:尧夫怎知某便知?又问甚处起,伊川云:起处起。尧夫愕然。他日伊川问明道曰:加倍之数如何?曰:却忘之矣。因叹其心无偏系如此。 

  聴其言也厉,须是有力。某寻常纔觉心不在时,语便无力。 

  敬只是与事为一,未论得是不是。问:此有存主不逐彼去,是敬之理否?曰:先有存主,然后视聴言动却汗漫了,且只认取与事为一时,便是敬。其它说各是一理,从容中道,圣人也。方做一事,忘了其它,亦不免。颜子闻一知十人之才,犹自请事斯语。 

  问:多爱记事,如明日有件事,今日一日记着。往日有件事,只今不肯放下,至如事过,又须追思,知其非而无法以处之。又每遇事多急躁,常自讼之,云事之未来,不须预忧;事之方至,不须忙迫;事之过去,不须追悔。终之以一毫不立,唯觉而已。然终未得如愿。先生云:须是这个道理处之。某旧有疑疾,一件要如此又要如彼,后行一气法,名五元化气。素问有其说,而无其法,初传时,云行之能于事无凝滞。某行一遍,两月便觉其效。问云:所病心疾也,而此法何以能平之?答云:气能动其心,和其气。所以和其心也。喜怒衰乐失其节,皆是病。 

  端立问:畅论敬云正其衣冠,端坐俨然,自有一般气象。某尝以其说行之,果如其说。此是敬否?曰:不如执事上寻便更分明。事思敬,居处恭,执事敬。若只是静坐时有之,却只是坐如尸也。 

  举明道云忠恕两字,要除一个不得。 

  敏是得理之速,明理而行。不期而速非是,手忙脚乱。 

  与其得罪于州闾乡党宁孰谏,是父母之过,未至此不可谏也。子曰煞有人为孝弟。(按本子做:不能以义处,却致父母兄弟不睦者甚多,极好笑。先生然之) 

  明道云,病卧于床,委之庸医,比于不慈不孝。事亲者亦不可不知医。 

  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只就性上看。 

  必有事焉而勿正心,是持敬否?是矜持过当否?曰:近之。答季向书云:每闻进学甚力,湥慰此懐。兹承恩喻,尤见好悦,岂不欲倾尽所知,顾未识所疑安在,难以毫楮而泛论也。然秦汉以来,学虽不明,而为善者不絶于天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