徳为天下之大恶,止曰失徳故礼乐,皆得谓之有徳鬼神之为徳盛矣乎。 

  养气延年则人胜天矣,曰不外乎一气耳。 

  易之蒙九二曰包蒙吉纳妇吉子克家蔽,蒙不通者,包之顺从者纳之而不拒,子克家之道也。舜不藏怒宿怨,包蒙也。以爱兄之道来诚信而喜之,纳妇也。 

  凡事只是积其诚意,自然动得。 

  苗履见伊川,语及一武帅。苗曰:此人旧日宣力至多,今官髙而自爱,不肯向前。伊川曰:何自待之轻乎,位愈髙则当愈思所以报国者,饥则为用,饱则扬去,是以鹰犬自期也。 

  申颜自谓不可一日无侯无可,或问其故,曰:无可能攻人之过,一日不见,则吾不得闻吾过矣。 

  谢子曰:人不可与不胜己者处,钝滞了人。 

  或问刘子进乎,曰:未见他有进处。所以不进者何?只为未有根。因指庭前酴醿曰:此花只为有根,故一年长盛如一年。何以见他未有进处,不道全不进,只他守得定,不变却,亦早是好手。如康仲之徒,皆忘却了。 

  事父母有轻重否?曰:无轻重。曰:父母所见不同,从父而母不悦,顺母而父不悦,则如之何?曰:凡人子之所欲固有父母制之不得者矣,苟欲两顺之,独无方便乎?若不以亲之心为心,非孝也。予曰:亲之心或有逆于义理,则亦以亲之心为心乎?曰:未论到此,但只尽自家爱亲之心。苟尽矣,或得罪于乡党州闾,则归之,无可奈何耳。所以从兄者,为爱亲也。故从此推去,至于兼爱万物。 

  问太虚无尽心有止,安得合一?曰:心有止,只为用他。若不用则何止?吾丈莫己不用否?曰:未到此地,除是圣人便不用。当初曾发此口,被伊川一句壊了二十年。曾往见伊川,伊川曰,近日事如何?某对曰,天下何思何虑?伊川曰,是则是有此理,贤却发得太早。在问当初发此语时如何?曰,见得这个事,经时无他念,接物亦应副得去。问如此却何故被一句转却?曰,当了终须有不透处,当初若不得他一句救拔,便入禅家去矣。伊川直是会煅炼得人,说了又却道恰好着工夫也。问:闻此语后如何?曰:至此未敢道到何思何虑地位,始初进时速,后来迟,十数年过却如梦。问何故迟?曰:如射弓到满时便难开,然此二十年闻见知识却煞长。明道曰贤看某如此,某煞用工夫,见理后须放开,不放开只是守,开又近于放倒,故有礼以节之,守几于不自在,故有乐以乐之。乐即是放开也。 

  国史不特作诗序,凡诗皆经其手删定。 

  明道初见谢,语人曰:此秀才展拓得开,将来可望。 
 
卷二

  仁是四肢不仁之仁,不仁是不识痛痒,仁是识痛痒。(曾氏本此下云,儒之仁佛之觉) 

  不知礼无以立。使人人皆能有立,天下有治而无乱。(曾本此下云,不知礼无以为君子,非谓君子也,谓学为君子者也。) 

  人湏识其真心。见孺子将入井时是真心也,非思而得也,非勉而中也。予尝学射,到一把处难去,半把处尤难去,则恁地放了底多。昔有人学射,模得镞与把齐,然后放。学者纔有些所得,便住人多易住。唯颜子善学,故孔子有见其进未见其止之叹,须是百尺竿头更进始得。(曾本云:予尝学射到一把[去声]处难去,半把尤难去。到一把放了底多,半把放了者尤多,少有镞齐放者。人有学射,模得镞与把齐,然后放。因举伯淳语曰:射法具而不满者,无志者也。学者纔少有所得,便住人多易住。伯淳常有语,学者如登山,平处孰不阔步,到峻处便往。佛家有小歇场大歇场,到孟子处更一作便是好歇,唯颜子善学,故孔子有见其进未见其止之叹,须是百尺竿头更须进步始得。学者日毎进语相契,伯淳必曰更湏勉力) 

  问子思曰小人之中庸,小人何故有中庸?曰:小人之中庸者,小人自以为中庸,小人以他安常习,故处为中庸,故无忌惮也。君子而时中,无往而不中也。中无定体,须是权以取中,执中无权,犹执一也。今人以变诈为权,便不壊了权字?(曾本云:问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又曰君子之中庸小人之中庸,不知小人何故有中庸?或曰小人自以中庸是否?曰:不湏着反字。小人之中庸者,小人自以为中庸。小人以能安常习,故处为中庸,故无忌惮也。君子而时中,无往而非中也。中无定体。因指所执扇曰:以长短言之,则彼为中;以轻重言之,则此为中。湏权轻重以取中[吴本云:因指所执扇曰:以扇头为中,则扇柄非中也。湏是以轻重之中为中]如此又却是权执中无权犹执一也。今人以变诈为权,便不壊了权字。) 

  学者且湏是穷理,物物皆有理,穷理则能知天之所为。知天之所为,则与天为一。与天为一,无往而非理也。穷理则是寻个是处,有我不能穷理,人谁识真我,何者为我理,便是我穷理之至,自然不勉而中,不思而得,从容中道。曰:理必物物而穷之乎?曰:必穷其大者,理一而已。一处理穷,触处皆通。恕其穷理之本欤?(曾本云:学者先湏穷理,因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