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春秋祭酺。”注云:“酺者,为人物灾害之神也。故书酺为步。杜子春云:‘当为酺。’玄谓《校人职》又有‘冬祭马步’,则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与?人鬼之步与?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族无饮酒之礼,因祭酺而与其民以长幼相酬酢焉。”郑於彼虽以酺步为疑,而以酺为正,故此以酺言之。蝝螟,食穀之虫,害及人物,此神能为灾害,故祭以止之。因此祭酺聚钱饮酒,故后世听民聚饮,皆谓之酺。《汉书》每有嘉庆,令民大酺五日,是其事也。彼注云“因祭酺而与其民长幼相酬”,即此合醵也。《礼器》云:“曾子曰:‘《周礼》其犹醵与?’”注云“合钱饮酒为醵。王居明堂之礼,乃命国醵”是也。《族师》虽云祭酺,不言即为醵;《饮酒礼记》自有醵语,不云醵是族法。郑知祭酺必有饮酒,合醵是族法者,以《族师》上文云月吉,则属民而读邦法,书其孝悌睦姻有学者,即云春秋祭酺亦如之。是於祭酺亦属民读法,因祭而聚族民,明其必为行礼,不可徒然。又以族无饮酒之礼,故知因祭酺,必合钱饮酒,与其民长幼相酬酢也。《乡饮酒》之礼,州长於春秋有属民射於州序之礼,党正於国索鬼神而祭祀,有属民饮酒于序以正齿位之礼,此皆礼有饮酒,当以公物供之,无为须合钱也。唯族无饮酒之礼,明合钱饮酒,是《族师》之法,故笺以为同族之礼。
 
  百室盈止,妇子宁止。杀时犉牡,有捄其角。以似以续,续古之人。黄牛黑唇曰犉。社稷之牛角尺。以似以续,嗣前岁,续往事也。笺云:捄,角貌。五穀毕入,妇子则安,无行馌之事,於是杀牲报祭社稷。嗣前岁者,复求有丰年也。续往事者,复以养人也。续古之人,求有良司啬也。○犉,如纯反,本亦作“犉”。捄音虬。复,扶又反。下同。
  [疏]传“黄牛”至“往事”。○正义曰:《释畜》直云“黑唇犉”,以言黑唇,明不与身同色。牛之黄者众,故知黄牛也。某氏亦云“黄牛黑唇曰犉”,取此传为说也。《地官·牧人》云:“凡阴祀,用黝生毛之。”注云:“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然则社稷用黝,牛色以黑。而用黄者,盖正礼用黝,至於报功,以社是土神,故用黄色,仍用黑唇也。以经言角,辨角之长短,故云“社稷之牛角尺”也。《王制》云:“祭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宾客之牛,角尺。”无社稷之文。卑於宗庙,宜与宾客同尺也。《礼纬·稽命征》云:“宗庙社稷角握。”此笺不易毛传,盖以《礼纬》难信,不据以为正也。社稷太牢,独云牛者,牛三牲为大,故特言之。“以似以续”,似训为嗣,嗣续俱是继前之言,故为嗣前岁、续往岁之事。前、往,一也,皆求明年,使续今年,据明年而言,故谓今年为前、往也。○笺“捄角”至“司啬”。○正义曰:此“有捄其角”,与“兕觥其”、“角弓其”,皆与角共文,故为角貌。以上言“其饟”,是妇子所为,此言“宁止”,遥结上句,故知安无行馌之事。序云“秋报社稷”,故云“於是杀牲以报祭社稷”也。此为年丰报祭,而云更求嗣续,故知嗣前岁者,复求有丰年也。续往事者,复求以养人也。言今岁已有丰年,得穀养人,求今后岁复然也。嗣、续一义也,丰年、养人亦一事,笺因其异文而分属之耳。《甫田》云“以介我稷黍”,是求有年也。“以穀我士女”,是求养人也。“续古之人”,文连犉牡之末,则亦祭求之。非人无以续人,明求将来之人,使续往古之人。农事须人,唯司啬耳,故知求有良司啬,谓求善田畯也。言得善官教民,可以益使年丰故也。司啬,己所选择,而祭神求之者,得贤以否,亦是神明所助,故因祭求之。
 
  《良耜》一章,二十三句。
 
  《丝衣》,绎宾尸也。高子曰:“灵星之尸也。”绎,又祭也。天子诸侯曰绎,以祭之明日。卿大夫曰宾尸,与祭同日。周曰绎,商谓之肜。○绎,丝衣,绎祭之服,音亦,祭之明日又祭也。字书作“礻”。融,馀戎反,《尚书》作肜,音同。
  [疏]“《丝衣》九句”。○正义曰:《丝衣》诗者,绎宾尸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太平之时,祭宗庙之明日,又设祭事,以寻绎昨日之祭,谓之为绎。以宾事所祭之尸,行之得礼。诗人述其事而为此歌焉。经之所陈,皆绎祭始末之事也。子夏作序,则唯此一句而已。后世有“高子”者,别论他事。云“灵星之尸”,言祭灵星之时,以人为尸。后人以高子言灵星尚有尸,宗庙之祭有尸,必矣,故引高子之言,以证宾尸之事。子夏说受圣旨,不须引人为证。毛公分序篇端,於时已有此语,必是子夏之后,毛公之前,有人著之,史传无文,不知谁著之,故《郑志》答张逸云:“高子之言,非毛公后人著之。”止言“非毛公后人”,亦不知前人为谁也。以郑言“非毛公后人著之”,不云《诗》序本有此文,则知郑意不以此为子夏之言也。郑知非毛公后人著之者,郑玄去毛公未为久远,此书有所传授,故知毛时有之。若是后人著之,则郑宜除去,答之以此,明己不去之意,以毛公之时,已有此言故也。高子者,不知何人。孟轲弟子有公孙丑者,称高子之言以问孟子,则高子与孟子同时。赵岐以为齐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