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衰绖,士舆榇。楚子问诸逢伯。对曰:‘昔武王克殷,微子启如是。武王亲释其缚,受其璧而祓之,焚其榇,礼而命之,使复其所。’”《史记·宋世家》亦云:“周武王克殷,微子乃持其祭器,造於军门,肉袒面缚,左牵羊,右把茅,膝行而前,以告。於是武王乃释微子,复其位。”如故言复位以还为微子,但微国本在纣之畿内,既以武庚君於畿内,则微子不得复封於微也。但微子自囚,以见武王,武王使复其位,正谓解释其囚,使复臣位,不是复封微国也。以《乐记》之文,知武王初即封微子於宋矣,但未知爵之尊卑,国之大小耳。至成王既杀武庚,命为殷后,当爵为公,地方百里。至制礼之后,当受上公之地,更方五百里。《史记》以为成王之时始封微子於宋,与《乐记》文乖,其说非也。如《乐记》之文,武王始封夏后於杞,而《汉书》郦食其说汉王曰“昔汤伐桀,封其后於杞。武王伐纣,封其后於宋”者,主言夏、殷之灭,其后得封耳。以伐夏者汤,克殷者武,故系而言之。其意不言汤即封杞,武即封宋也。王者所以必立二王之后者,以二代之先,受命之祖,皆圣哲之君,故能克成王业,功济天下,后世子孙,无道丧其国家,遂令宗庙绝享,非仁者之意也。故王者既行天罚,封其支子,爵为上公,使得行其正朔,用其礼乐,立祖王之庙,郊所感之帝,而所以为尊贤德,崇三统,明王位,非一家之有也。故《郊特牲》曰:“王者存二代之后,犹尊贤也。尊贤不过二代。”《书传》曰:“天子存二王之后,与己三,所以通天三统,立三正。”郑《驳异义》云:“言所存二王之后者,命使郊天,以天子礼祭其始祖受命之王,自行其正朔服色,此之谓通天三统。”是言王者立二王后之义也。
 
  振鹭于飞,于彼西雍。我客戾止,亦有斯容。兴也。振振,群飞貌。鹭,白鸟也。雍,泽也。客,二王之后。笺云:白鸟集于西雍之泽,言所集得其处也。兴者,喻杞、宋之君有絜白之德,来助祭於周之庙,得礼之宜也。其至止亦有此容,言威仪之善如鹭然。○处,昌虑反。
  [疏]“振鹭于飞”。○正义曰:言有振振然絜白之鹭鸟往飞也,其往飞则集止於西雍之泽。色絜白之水鸟而集於泽,诚得其处也。以兴有威仪之杞、宋。往,行也。其往而行,则来助祭於有周之庙。美威仪之人臣,而助祭王庙,亦得其宜也。此鹭鸟之色,有絜白之容,我客杞、宋之君,其来至止也,亦有此絜白之容。非但其来助祭有此姿美耳,又在於彼国国人皆悦慕之,无怨恶之者。今来朝周,周人皆爱敬之,无厌倦之者。犹复庶几於善,夙夜行之,以此而能长终美誉。言其善於终始,为可爱之极也。○传“振振”至“之后”。○正义曰:此鸟名鹭而已,振与鹭连,即言于飞。《鲁颂》之言“振振鹭”,故知“振振,群飞貌也”。言“鹭,白鸟”者,以言亦有斯容,则义取絜白,故云白鸟也。以鹭是水鸟,明所往为泽,故知“雍,泽”也。谓泽名为雍,故笺云“西雍之泽”也。明在作者之西,有此泽,言其往向彼耳,无取於西之义也。序言二王之后,故知“客,二王之后”。客者,敌主之言。诸侯之於天子,虽皆有宾客之义,但先代之后,时王遍所尊敬,特谓之客。昭二十五年《左传》云:“宋乐大心曰:‘我於周为客。’”《皋陶谟》曰:“虞宾在位,此及有瞽。”皆云我客。《有客》之篇以微子为客,皆以二王之后特称宾客也。○笺“白鸟”至“鹭然”。○正义曰:以此诗美其助祭,明以在泽喻在庙,取其得所为义也。以鹭鸟之白,兴客之威仪。所云絜白之德,即鹭鸟之容也。以上言飞往西雍,喻其乡京而朝,而其容之美未见,故又云“亦有斯容”,明上句兴喻之中,亦有絜白之义,故云“杞、宋之君,有絜白之德”也。言威仪之善如鹭然,正谓絜白是也。
 
  在彼无恶,在此无斁。庶几夙夜,以永终誉。笺云:在彼,谓居其国无怨恶之者;在此,谓其来朝,人皆爱敬之,无厌之者。永,长也。誉,声美也。○斁音亦,厌也。厌,於艳反。
  《振鹭》一章,八句。
 
  《丰年》,秋冬报也。报者,谓尝也,烝也。○丰,芳弓反。
  [疏]“《丰年》七句”。○正义曰:《丰年》诗者,秋冬报之乐歌也。谓周公、成王之时,致太平而大丰熟,秋冬尝、烝,报祭宗庙。诗人述其事而为此歌焉。经言年丰而多获黍稻,为酒醴以进与祖妣,是报之事也。言“烝畀祖妣”,则是祭於宗庙。但作者主美其报,故不言祀庙耳。不言祈而言报者,所以追养继孝,义不祈於父祖。至秋冬物成,以为鬼神之助,故归功而称报,亦孝子之情也。作者见其然,而主意於报,故此序特言报耳。其时则不然,故《那》与《烈祖》实为烝尝,而序称为祀,以义不取於报故也。其天地社稷之神,虽则常祭,谓之祈报,故《噫嘻》、《载芟》、《良耜》之等,与宗庙异也。
 
  丰年多黍多稌。亦有高廪,万亿及秭。丰,大。稌,稻也。廪,所以藏齍盛之穗也。数万至万曰亿,数亿至亿曰秭。笺云:丰年,大有年也。亦,大也。万亿及秭,以言穀数多。○稌音杜,徐敕古反。廪,徐力锦反,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