囿”。○正义曰:《春秋》成十八年筑鹿囿。昭九年筑郎囿。则囿者,筑墙为界域而禽兽在其中,故云“囿,所以域养禽兽也”。天子百里,诸侯四十里,解正礼耳。其文王之囿,则七十里,故《孟子》云:“齐宣王问於孟子曰:‘文王之囿方七十里,有诸?’孟子曰:‘《书传》有之。’曰:‘若是其大乎?’‘民犹以为小也。’曰:‘寡人之囿方四十里,民犹以为大,何也?’”是宣王自以为诸侯而问,故云“诸侯四十里”。以宣王不举天子而问及文王之七十里,则以为文王非天子之制,明天子不止七十里,故宜为百里也。又解囿称灵意,言“灵道行於囿也”。郑《驳异义》云:“同言灵者,於台下为囿、沼,则似因台为名,其实亦因相近,灵道遍行,故皆称灵也。”《释兽》云:“鹿牡麚、牝麀。”是为鹿牝也。
 
  麀鹿濯濯,白鸟翯々。濯濯,娱游也。翯々,肥泽也。笺云:鸟兽肥盛喜乐,言得其所。○濯,直角反。翯,户角反,《字林》云:“鸟白肥泽曰翯。”下沃反。乐音洛。下文“於乐”、注“喜乐”皆同。
  [疏]传“濯濯”至“肥泽”。○正义曰:娱乐游戏,亦由肥泽故也,二者互相足。
 
  王在灵沼,於牣鱼跃。沼,池也。灵沼,言灵道行於沼也。牣,满也。笺云:灵沼之水,鱼盈满其中,皆跳跃,亦言得其所。○沼,之邵反。牣音刃。跃,羊略反。跳,徒彫反。
  虡业维枞,贲鼓维镛。於论鼓锺,於乐辟雍。植者曰虡,横者曰栒。业,大版也。枞,崇牙也。贲,大鼓也。镛,大锺也。论,思也。水旋丘如璧曰辟雍,以节观者。笺云:论之言伦也。虡也、栒也,所以悬锺鼓也。设大版於上,刻画以为饰。文王立灵台,而知民之归附。作灵囿、灵沼,而知鸟兽之得其所。以为音声之道与政通,故合乐以详之,於得其伦理乎?鼓与锺也。於喜乐乎?诸在辟雍中者,言感於中和之至。○虡音巨。枞,徐七凶反,又音冲,冲牙也。沈又音子容反。贲,符云反,字亦作“鼖。镛音容。於音乌,郑如字。下“於乐”、“於论”皆同。论,卢门反,一云:“郑音伦。”下同。辟音壁。注同。植,恃职反,栒,旬尹反。县音玄。
  [疏]“虡业”至“辟雍”。○毛以为,文王既立灵台,而知民心归附。作沼囿,而知鸟兽得所。以为音声之道与政通,故作乐以详之,观己之德行审否,故使人设植者之虡,横者之栒,上加大版而捷业然。又有崇牙,其饰维枞然。於此虡业之上,悬贲之大鼓,及维镛之大锺,然后使人击之,观其和否。於是思念鼓锺,使之和谐。於是作乐在此辟雍宫中。是王之灵道行於人物之验。○郑唯下二句别,义俱在笺。○传“植者”至“节观者”。○正义曰:《释器》云:“木谓之虡。”孙炎曰:“虡栒之植,所以悬锺磬也。”郭璞曰:“悬锺磬之木,植者名为虡。”然则悬锺磬者,两端有植木,其上有横木,谓直立者为虡,谓横牵者为栒。栒上加之大版,为之饰。《释器》云:“大版谓之业。”孙炎曰:“业所以饰栒,刻板捷业,如锯齿也。其悬锺磬之处,又以彩色为大牙,其状隆然,谓之崇牙。”言崇牙之状枞枞然。《有瞽》曰:“设业设虡,崇牙树羽。”此枞亦文承“虡业”之下,故知枞即崇牙之貌枞枞然也。贲,大也,故谓大鼓为贲鼓。《冬官·韗人》云:“鼓长八尺,鼓四尺,中围加三之一,谓鼖鼓。”注亦云:“大鼓谓之鼖。”是也。《释乐》云:“大锺谓之镛。”李巡曰:“大锺音声大。镛,大也。”郭璞曰:“亦名鑮也。”水旋丘如璧者,璧体圆而内有孔,此水亦圆而内有地,犹如璧然。土之高者曰丘,此水内之地未必高於水外,正谓水下而地高,故以丘言之。以水绕丘所以节约观者,令在外而观也。定本及《集注》“镛大锺”之下云:“论,思也。”则其义不得同郑也。○笺“论之”至“之至”。○正义曰:以伦理之字宜为伦,故曰“论之言伦传”。唯言栒虡植横,不言所用,故申明之,言所以悬锺鼓也。以经有锺鼓,故特言之。其磬鑮亦有栒虡也。又解上言台、沼,此言作乐之意。文王知民心归附,鸟兽得所,以为音声之道与政通,故大合诸乐以详之。言欲详审己德,观其实允人物之心以否也。此在辟雍合乐,必行养老之礼,但主言乐之得理,不美养老之事,故言不及焉。治世之音安以乐,故在辟雍之内与闻之者,莫不喜乐,是其和之至也。
 
  於论鼓锺,於乐辟雍。鼍鼓逢逢,矇瞍奏公。鼍,鱼属。逢逢,和也。有眸子而无见曰矇。无眸子曰瞍。公,事也。笺云:凡声,使瞽矇为之。○鼍,徒何反,沈又音檀。《草木疏》云:形似蜥蜴,四足长丈馀,甲如铠,皮坚厚,宜冒鼓。逢,薄红反,《埤苍》云:“鼓声也。”字作“韸”,徐音丰。矇音蒙。瞍,依字作“叟”,苏口反,亦作“瞍”,《说文》云:“无目也。”《字林》先么反,云:“目有眸无珠子也。”眸,莫侯反。
  [疏]传“鼍鱼”至“公事”。○正义曰:《月令》:“季夏,命渔师伐蛟取鼍。”渔师,取鱼之官,故知鼍是鱼之类属也。《书传》注云:“鼍如蜥蜴,长六七尺。”陆机《疏》云:“鼍形似水蜥蜴,四足长丈馀,生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