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曰:士礼有特牲豚豕,此止言瓠叶与兔首,明非有位之人,故言庶人之菜。《七月》云“八月断壶”,即言“食我农夫”,彼虽瓠体,与此为类,明亦农夫之菜,故笺申之云:“庶人有贤行者。”○笺“亨熟”至“讲习”。○正义曰:序云“不以微薄废礼”,下连“君子有酒”,故知亨熟瓠叶者,以为饮酒之菹。知为菹者,以礼饮酒有菹醢故也。此美君子行礼,而亨庶人之菜,故知君子是庶人有贤行者也。庶人而能为酒以行礼者,以其农功毕,则闲而无事,於此之时,乃为酒浆,以合会朋友,习行礼事,讲其道艺故也。以民在田亩必无容暇,故知农功毕而为之。以三时务农,将阙於礼,故为酒会朋友以讲习之。此酒为朋友而酿,先言尝之,则未与朋友宾客饮也,故知酒既成,先与父兄室人亨瓠叶而饮之。酒为朋友所作,而与父兄先饮,是所以急和亲亲,亦是为行礼也。又解饮酒而曰尝者,以其为之主於宾客故也。以此尝之言,故知为酒将以会朋友也。作酒本为行礼,和亲亦是礼事,欲见敬重宾客,故言尝以美之。以此在献前,又无殽羞,明与下章事别,故知与父兄室人。室人者,即家内之小大皆是也。宾客则加之以羞者,明重得兼轻,此父兄直有菹,宾客亦有菹,又有兔为之羞。《乡饮酒》及《燕礼》是为大礼,虽有牲殽,尚有菹醢,明宾虽有羞,亦有菹,故云加之也。引《易·兑·象》曰“君子以朋友讲习”者,以此与宾客即朋友也,所会朋友,必为讲习,以《易》有此言以著义,故知此合朋友为习礼讲艺,故引以证之。讲习必非农时,故知农功毕,意亦出於此文也。
 
  有兔斯首,炮之燔之。君子有酒,酌言献之。毛曰炮。加火曰燔。献,奏也。笺云:斯,白也,今俗语“斯白”之字作“鲜”,齐、鲁之间声近斯。有兔曰首者,兔之小者也。炮之燔之者,将以为饮酒之羞也。饮酒之礼,既奏酒於宾,乃荐羞。每酌言言者,礼不下庶人,庶人依士礼立宾主为酌名。○兔,他故反。下同。斯首,毛如字,此也。郑作“鲜”,音仙,白首也。炮,本作“炰”,白交反。燔音烦。近,附近之近。下,遐嫁反。
  [疏]“有兔”至“献之”。○毛以为,古人行礼,有兔之斯首,谓唯有一兔,虽微耳,尚并毛而炮之,加火而燔之,以为饮酒之羞。君子之贤者有酒,令酌之,我当以此酒奏献之於宾,以行礼也。古之人不以微薄废礼,今乃有牲牢而不用,故刺之。郑唯斯首谓白头为异。馀同。○传“毛曰”至“献奏”。○正义曰:《地官·封人》云:“毛炮之豚。”注云:“爓去其毛而炮之。”唯肉炮。《内则》“炮取豚若将,编萑以苴之”,故云毛炮之。此述庶人之礼,传直言“毛曰炮”,当是合毛而炮之,未必能如八珍之食,去毛炮之也。毛无改字之理,斯字当训为此。王肃、孙毓述毛云:“唯有一兔头耳。”然案经有“炮之燔之”,且有炙之,则非唯一兔首而已。既能有兔,不应空用其头。若头既待宾,其肉安在?以事量理,不近人情。盖诗人之作,以首表兔,唯有一兔,即是不以微薄废礼也。为肉至薄,明是并毛炮之,不可爓矣。笺言鲜者,毛炮之亦当然也。加置於火上,是燔烧之,故言加火曰燔。以献酒者必奏进於宾,故言“献,奏也”。○笺“斯白”至“酌名”。○正义曰:郑以斯首以见兔小,与毛为异。斯为兔首之色,故言“斯,白也”。又解斯得为白之意,“今俗斯白之字当作鲜”,以鲜明是絜白之义故也。鲜而变为斯者,齐、鲁之间其语鲜、斯声相近,故变而作斯耳。宣二年《左传》曰:“于思于思。”服虔云:“白头貌。”字虽异,盖亦以思声近鲜,故为“白头”也。畜兽小则毛悦长则色重,故言有兔白首。兔之小者,明其微薄也。“炮之燔之”者,将以为饮酒之羞。羞,进也。谓既饮酒而进此兔肉於宾也。饮酒之礼,既奏酒於宾,乃荐羞者,因此酒羞并有,言先后之宜,且辨经虽先为羞,进则在后也。今《礼·乡饮酒》、《燕礼》、《大射》皆先进酒,乃荐脯醢,乃羞庶羞,故知然也。经言不以微薄废礼,故先述菹羞,酒无厚薄之异,故后言之。四章皆云“酌言”。言,我也。其意云:酌酒我当用之。若是礼合当然,不应每事言我。今每言我,则是行用他法,故解之,言“每酌言言”者,以礼既不下及庶人而为之制,庶人依准士礼,立宾主为酌名以行之,故每酌道我与宾相亢为礼,以行献酢酬之名也。不於上章解之者,以前直言尝之,无献酢之名,此有献之,故就而言焉。然则尝之亦云“酌言”者,以酒为宾作,尝亦行礼,故亦云“酌言”也。礼不下庶人,不制篇卷耳。其庶人执鹜,庶人见国君走亦往,往见於礼焉。
 
  有兔斯首,燔之炙之。君子有酒,酌言酢之。炕火曰炙。酢,报也。笺云:报者,宾既卒爵,洗而酌主人也。凡治兔之宜,鲜者毛炮之,柔者炙之,乾者燔之。○炙音只。酢,才洛反。炕,苦浪反,何、沈又苦郎反。
  [疏]传“炕火曰炙”。○正义曰:炕,举也,谓以物贯之而举於火上以炙之。○笺“报者”至“燔之”。○正义曰:申传“酢,报”之义,故言“报者,宾既卒爵,洗而酌与主人”,是得主人之献酌而报之也。於一兔之上,而经有三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