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翕其舌”,文不类者,以箕、斗之形成於柄、舌,又簸之须舌,犹挹之须柄,各随其义,故不同也。言南箕、北斗者,案二十八宿连四方为名者,唯箕、斗、井、壁四星而已。壁者,室之外院;箕在南则壁在室东,故称东壁。郑称参傍有玉井,则井星在参东,故称东井。推此则箕、斗并在南方之时,箕在南而斗在北,故言南箕、北斗也。以箕、斗是人之用器,故令相对为名。其名之定,虽单亦通,故《巷伯》谓箕为南箕,为此也。○传“翕,合”。○正义曰:言合者,以天星众也,此独为箕者,由此星合聚相接其舌也。○笺“翕犹引”至“相近”。○正义曰:郑以为,箕星踵狭而舌广,而言合,於天文不便,故言“翕,犹引也”。引其舌者,谓上星近也。言箕之上星相去近,故为踵;因引之使相远,而为舌也。
 
  《大东》七章,章八句。
 
  《四月》,大夫刺幽王也。在位贪残,下国构祸,怨乱并兴焉。
  [疏]“《四月》八章,章四句”至“兴焉”。○正义曰:《四月》诗者,大夫所作以刺幽王也。以幽王之时,在位之臣皆贪暴而残虐,下国之诸侯又构成其祸乱,结怨於天下,由此致怨恨、祸乱并兴起焉。是幽王恶化之所致,故刺之也。经云“废为残贼”,是在位贪残也。“我日构祸”,是下国构祸也。“民莫不穀”,是怨乱也。“乱离瘼矣”,是乱事也。言怨乱并兴者,王政残虐,诸侯构祸,是乱也。乱既未弭,则民怨不息,政乱民怨,同时而起,故云并兴也。经八章,皆民怨刺王之辞。此篇毛传其义不明。王肃之说,自云述毛,於“六月徂暑”之下注云:“诗人以夏四月行役,至六月暑往,未得反,已阙一时之祭,后当复阙二时也。”“先祖匪人”之下又云:“征役过时,旷废其祭祀,我先祖独非人乎?王者何为忍不忧恤我,使我不得修子道?”案此经、序无论大夫行役、祭祀之事,据检毛传又无此意,纵如所说,理亦不通,故孙毓难之曰:“凡从役逾年乃怨,虽文王之师,犹采薇而行,岁暮乃归,《小雅》美之,不以为讥。又行役之人,固不得亲祭,摄者修之,未为有阙。岂有四月从役,六月未归,数月之间,未过古者出师之期,而以刺幽王亡国之君乎?”非徒如毓此言,首章始废一祭,已恨王者忍己,复阙二时,弥应多怨,何由秋日、冬日之下,更无先祖之言?岂废阙多时,反不恨也?以此王氏之言,非得毛意。孙以为,如適之徂,皆训为往,今言往暑,犹言適暑耳,虽四月为夏,六月乃之適盛暑,非言往而退也。诗人之兴,言治少乱多,皆积而后盛,盛而后衰,衰而后乱。周自太王、王季,王业始起,犹“维夏”也。及成、康之世,而后致太平,犹“徂暑”也。暑往则寒来,故秋日继之,冬日又继之。善恶之喻,各从其义。毓自云述毛,此言亦非毛旨。何则?传云“暑盛而往矣”,是既盛而后往也。毓言方往之暑,不得与毛同矣。毓之所说,义亦不通。案经及序无陈古之事,太王、成、康之语,其意何以知然?又以四月为周基,六月为尤盛,则秋日为当谁也?直云“秋日继之,冬日又继之”,不辨其世之所当何哉?若言成、康之后,幽王之前,则其间虽有衰者,未足皆为残虐,何故以凉风喻其病害百卉乎?若言亦比幽王,则已历积世,当陈其渐,何故幽王顿此二时,中间独尔阙绝也?又毓言以为有渐,则幽王既比於冬,不得更同秋日,不宜为幽王,何伤先世之乱离哉!如是,则王、孙之言皆不可据为毛义也。今使附之郑说,唯一徂字异耳。计秋日之寒未知冬时,反言“百卉具腓”,以譬万民困病,其喻有甚於冬,则三者别喻,不相积累。以四时之中,尤可惨酷者莫过於冬日,故以比王身,自言上之所行,不论病民之状。以冬时草木收藏,而无可比下,故独言王恶也。二章以凉风之害百草,喻王政之病下民。首章言王恶之有渐,严寒、毒暑皆是可患,各自为兴,不相因也。其兴之日月,先后为章次耳。
 
  四月维夏,六月徂暑。徂,往也。六月,火星中,暑盛而往矣。笺云:徂,犹始也。四月立夏矣。至六月乃始盛暑,兴人为恶,亦有渐,非一朝一夕。○构,古候反。
  先祖匪人,胡宁忍予?笺云:匪,非也。宁,犹曾也。我先祖非人乎?人则当知患难,何为曾使我当此难世乎?○难,乃旦反。
  [疏]“四月”至“忍予”。○毛以为,言四月维始立夏矣,未甚暑。至六月乃极暑矣。既极然后往过其暑矣。以往表其极,言四月已渐暑,至六月乃暑极。以兴王初即位,虽为恶政矣,未甚酷。至于今,乃极酷也。自即位以渐酷,至今乃酷甚也。四恶如此,故大夫仰而诉之。我先祖非人乎?先祖若人,当知患难,何曾施恩於我当此乱世乎?以王恶之甚,故诉其先祖也。○郑以徂为始,六月始暑,喻王乃始酷。馀同。○传“徂往”至“往矣”。○正义曰:“徂,往”,《释诂》文也。《月令》“季夏六月,昏,大火中”,是六月火星中也。火星中而暑退,暑盛而往矣。是取暑盛为义,喻王恶盛也。由盛故有往,是以往表其盛,无取於往义也。传言暑盛而往矣,其意出於《左传》,昭三年传曰“譬如火焉,火中,寒暑乃退”。此其极也,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