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也椅也,同类而异名,喻二王之后也。其实离离,喻其荐俎礼物多於诸侯也。饮酒不至於醉,徒善其威仪而已,谓《陔》节也。○椅,於宜反,木名也。陔节,古哀反,字亦作“裓”,音同戒也。
  [疏]“其桐”至“令仪”。○正义曰:其桐也,其椅也,言二树当秋成之时,其子实离离然垂而蕃多,以兴其杞也,其宋也,二君於王燕之时,其荐俎众多,而於王为客,加其厚恩故也。此二王之后,乐易之君子,虽得王之燕礼,饮酒不至於醉,莫不善其威仪,令可观望也。○笺“其实”至“陔节”。○正义曰:以此变在言,其实当燕之时,唯酒与荐俎,酒则樽不属宾,宾所专者,唯荐俎耳。昭二十五年,“宋乐大心曰:‘我於周为客。’”是二王之后,其尊与诸侯殊绝,故知荐俎礼物多於诸侯也。此美天子之燕诸侯无不醉之理,故燕饮,宾醉乃出,是燕末必醉也。此与上章善威仪,笺皆云不至醉者,言其蕴藉自持,不至醉乱。内实困酒,空善外仪,故云“徒善其威仪而已”。又言善仪早晚,谓《陔》节,当奏《陔夏》之节,犹善威仪,以其美,人必举其终,故知当“陔”之节也。《燕礼》:“宾醉,北面坐,取其荐脯以降。奏《陔夏》。取所执脯以赐锺人於门内霤,遂出。”是也。天子燕诸侯之礼亡,故据《燕礼》以况之。二王之后,燕罢而出,不必奏《陔夏》。
 
  《湛露》四章,章四句。
 
  《彤弓》,天子锡有功诸侯也。诸侯敌王所忾而献其功,王飨礼之,於是赐彤弓一,彤矢百,玈弓矢千。凡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彤,徒冬反。彤弓,赤弓也。忾,苦爱反,很也。杜预云:“很,怒也。”《说文》作“鎎”,火既反,云“怒战也”。玈音卢,黑弓也,本或作“旅”,字讹。
  [疏]“《彤弓》三章,章六句”至“诸侯”。○正义曰:作《彤弓》诗者,天子赐有功诸侯诸。侯有征伐之功,王以弓矢赐之也。经三章,上二句言诸侯受王彤弓,是赐之事,下四句言王设乐飨酬,而行飨,亦是赐之事,故云“锡”以兼之。○笺“诸侯”至“征伐”。○正义曰:自“诸侯敌王所忾”,尽“玈弓矢千”,除“飨礼”一句以外,皆文四年《左传》甯武子辞也。“诸侯赐弓矢然后专征伐”,《礼记·王制》文也。引《左传》者,解有功赐之由。王赐诸侯,非唯弓矢而已,独言彤弓者,以弓矢为重,故又引《王制》以明之。言敌王所忾者,敌者,当也;忾,恨也。谓夷狄戎蛮不用王命,王心恨之,命诸侯有德者使征之。诸侯於是以王命兴师以讨。王之所恨者为雠敌,而伐之既胜,而献其所获之功於王。王亲受之,又设飨礼礼之,於是赐之弓矢也。献功者,伐四夷而胜则献之。其伐中国,虽胜不献,故庄三十一年《左传》曰:“凡诸侯有四夷之功则献於王,以警於夷。中国则否。”是中国之功不献捷也。其献,唯四夷之功乃献之。其赐,有功则赐之,不须要四夷之功始赐之也。晋文侯夹辅周室,平王东迁洛邑,无伐四夷之功,王亦赐之弓矢。《尚书·文侯之命》是其事也。经先言受功,后说飨。郑先言飨礼之,乃言赐弓矢者,襄二十六年《左传》曰:“将赏则加膳,加膳则饫赐。”将欲赏人,尚加殽膳,况弓矢之赐,赏之大者焉,得无其礼也?为赐以设飨而赐之,故郑先言飨也。其飨之日,先受弓矢之赐,后受献酬之礼也。且王以赐弓为重,故经先言赐弓,后言飨之事也。若僖二十八年《左传》说晋文公败楚於城濮,献功於王。“王飨醴,命晋侯宥”。下乃言“策命晋侯为侯伯”,赐之以弓矢。似先飨后赐者。彼飨醴、命宥别行,飨礼非赐日之飨也,故丁未献俘,己酉设享,是先飨礼以劳其功,它日乃赐之弓矢,更加策命。其赐之日,别行飨礼。则此经所云,是与彼飨别也。庄十八年,“虢公、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僖二十五年,“晋侯朝王。王飨醴,命之宥”。於时不赐,特行飨醴。以此知城濮之言飨礼者,非赐日之飨。赐之日实行飨礼,而《左传》甯武子云:“以觉报宴者。”杜预云:“歌《彤弓》者,以明报功宴乐,非谓赐时设飨礼。”甯武子所言,及晋文侯、文公所受,皆并有玈弓。此诗独言彤弓者,以二文皆先彤后玈,彤少玈多,举重可以包轻,故直言彤弓也。有弓则有矢,言弓则矢可知,故亦不言矢也。传文直云“玈弓矢千”,定本亦然,故服虔云:“矢千则弓十。”是本无“十玈”二字矣。俗本有者,误也。首章为总目,下二章分而述之,以相成也。毛以“藏之”者为藏之於其家,以示子孙。先櫜之,乃载以归,后始藏於其家,以藏为重,先言之。藏於家,受后之事,致其意而言之,非受时也。“好之”、“喜之”,由悦乐而赐之,故“贶之”为总也。“飨之”是大礼之名,“右之”、“酬之”是飨时之事,亦飨为总也。郑亦首章为总,但藏、载於车即是受时之事为异耳。
 
  彤弓弨兮,受言藏之。彤弓,朱弓也,以讲德习射。弨,弛貌。言,我也。笺云:言者,谓王策命也。王赐朱弓,必策其功以命之。受出藏之,乃反入也。○弨,尺昭反,《说文》云:“弓反也。”《字林》充小反。弛,式氏反。我有嘉宾,中心贶之。贶,赐也。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