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公路非馀子者,馀子自掌馀子之政,不掌公车,不得谓之公路,明公路即公行,变文以韵句耳。此公族、公行,诸侯之官,故魏、晋有之。天子则巾车掌王之五路,车仆掌戎车之倅。《周礼》六官,皆无公族、公行之官,是天子诸侯异礼也。
 
  彼汾一方,言采其桑。笺云:采桑,亲蚕事也。彼其之子,美如英。万人为英。美如英,殊异乎公行。公行,从公之行也。笺云:从公之行者,主君兵车之行列。○行,户郎反,注同。
  [疏]传“万人为英”。○正义曰:《礼运》注云:“英,俊选之尤者。”则英是贤才绝异之称。此传及《尹文子》皆“万人为英”。《大戴礼·辨名记》云:“千人为英。”异人之说殊也。
 
  彼汾一曲,言采其藚。藚,水舄也。○藚音续,一名牛唇,《说文》音其或反。舄音昔。
  [疏]传“藚,水舄”。○正义曰:《释草》云:“藚,牛唇。”李巡曰:“别二名。”郭璞引《毛诗传》曰:“水蕮也。如续断寸寸有节,拔之可复。”陆机《疏》云:“今泽蕮也。其叶如车前草大,其味亦相似,徐州广陵人食之。”彼其之子,美如玉。美如玉,殊异乎公族。公族,公属。笺云:“公族,主君同姓昭穆也。”○昭,绍遥反,《说文》作“佋”。
 
  《汾沮洳》三章,章六句。
 
  《园有桃》,刺时也。大夫忧其君国小而迫,而俭以啬,不能用其民,而无德教,日以侵削,故作是诗也。
  [疏]“《园有桃》二章,章十二句”至“是诗”。○正义曰:俭啬不用其民,章首二句是也。大夫忧之,下十句是也。由无德教,数被攻伐,故连言国小而迫,口以侵削,於经无所当也。
 
  园有桃,其实之殽。兴也。园有桃,其实之食。国有民,得其力。○笺云:魏君薄公税,省国用,不取於民,食园桃而已。不施德教民,无以战,其侵削之由,由是也。○殽,本又作“肴”,音爻。省,色领反。心之忧矣,我歌且谣。曲合乐曰歌,徒歌曰谣。○笺云:我心忧君之行如此,故歌谣以写我忧矣。○谣音遥。行,下孟反,下文“行国”同。不我知者,谓我士也骄。笺云:士,事也。不知我所为歌谣之意者,反谓我於君事骄逸故。○所为,于伪反,下“所为”皆同。彼人是哉,子曰何其!夫人谓我欲何为乎?○笺云:彼人,谓君也。曰,於也。不知我所为忧者,既非责我,又曰:君俭而啬,所行是其道哉。子於此忧之,何乎?○何其,音基,下章同。夫人,音符。何为,如字。心之忧矣,其谁知之?笺云:如是则众臣无知我忧所为也。其谁知之,盖亦勿思!笺云:无知我忧所为者,则宜无复思念之以自止也。众不信我,或时谓我谤君,使我得罪也。○
  [疏]“园有”至“勿思”。○毛以为,园有桃,得其实为之殽,以兴国有民,得其力为君用。今魏君不用民力,又不施德教,使国日以侵削,故大夫忧之,言己心之忧矣,我遂歌而且谣,以写中心之忧。不知我者,见我无故歌谣,谓我於君事也骄逸然,故彼人又言云:“君之行是哉!子之歌谣,欲何其为乎?”彼人既不知我而责我矣,而我心之忧矣,其谁能知之?既无知我者,或谤我使我得罪,其有谁能知之?我盖欲亦自止,勿复思念之。彼人正谓不知我者。曰、其并为辞。○郑以为,园有桃,魏君取其实为之殽。不兴为异。又以彼人为君,曰为於言不知我者,谓我於君事骄逸。又言彼君之行俭而啬,是其道哉!子於此忧之何?馀同。○笺“魏君”至“由是”。○正义曰:魏君薄於公税,乃是人君美事,而刺之者,公家税民有常,不得过度,故《孟子》曰:“欲轻之於尧、舜,大貉小貉;欲重之於尧、舜,大桀小桀。”十一而税,下富上尊,是税三不得薄也。《郑志》答张逸亦云:“税法有常,不得薄。”今魏君不取於民,唯食闽桃而已,非徒薄於一,故刺之。《中庸》云:“时使薄敛。”《左传》称晋悼公薄赋敛,所以复霸,皆薄为美。以当时莫不厚税,故美其薄赋敛耳。鲁哀公曰:“二,吾犹不足。”是当时皆重敛也。易传者以云其实之殽,明食桃为殽,即是俭啬之事。○传“曲合”至“曰谣”。○正义曰:《释乐》云:“徒歌谓之谣。”孙炎曰:“声消摇也。”此文歌谣相对,谣既徒歌,则歌不徒矣,故云“曲合乐曰歌”。乐即琴瑟。《行苇》传曰:“歌者,合於琴瑟也。”歌谣对文如此。散则歌为总名。《论语》云“子与人歌”,《檀弓》称“孔子歌曰:‘泰山其颓乎’”之类,未必合乐也。○传“夫人谓我欲何为乎”。○正义曰:夫人即经之彼人也。今定本云“彼人”,不云“夫人”,义亦通也。“何为”即经之“何其”也。彼人谓我何为者,言彼不知我者之人,谓我歌谣无所为也。笺以上已云“不知我者”,此无为更斥彼人,故以为彼人斥君也。“曰,於”,《释诂》文。
 
  园有棘,其实之食。棘,枣也。○棘,纪力反,从两束,俗作“栜”同。心之忧矣,聊以行国。笺云:“聊,且,略之辞也。聊出行於国中,观民事以写忧。不我知者,谓我士也罔极。极,中也。笺云:见我聊出行於国中,谓我於君事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