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神穴,直至今日,前说漏露,无地可葬,然后乃言之耶?其反复谬妄,小人常态,虽若不足深责,然其奸心,乃欲奉寿皇梓宫置之水中而略不顾忌,则其罔上迷国、大逆无道之罪,不容诛矣。脱使其言别有曲折,然一坂之地,其广几何?而昭慈圣皇、皇后已用之矣,高宗一帝一后、徽宗一帝二后又用之矣,计其地气,已发泄而无余,行园、巡路、下宫之属,又已迫狭之甚,不可移减。今但就其空处,即以为穴,东西趱那,或远或近,初无定论。盖定穴之法,譬如针灸,自有一定之穴,而不可有毫厘之差。使医者之施砭艾,皆如今日台史之定宅兆,则攻一穴而偏身皆创矣,又安能得其穴道之正乎?若果此外别无可求,则亦无可奈何。而今两浙数州,皆为近甸,三二百里,岂无一处可备选择,而独迁就偪仄于此数步之间耶?政使必欲求得离山坐南向北之地,亦当先泛求壮厚高平可葬之处,然后择其合于此法者。况其谬妄不经之说,初不足信耶!
臣自南来,经由严州富阳县,见其江山之胜,雄伟非常。盖富阳乃孙氏所起之处,而严州乃高宗受命之邦也。说者又言临安县乃钱氏故乡,山川形胜,宽平邃密,而臣未之见也。凡此数处,臣虽未敢断其适然可用,然以臣之所已见闻者,逆推其未见未闻,安知其不更有佳处万万于此而灼然可用者乎?但今偏信台史之言,固执绍兴之说而不肯求耳。若欲求之,则臣窃见近年地理之学,出于江西、福建者为尤盛。政使未必皆精,然亦岂无一人粗知梗概大略乎?稳优于一二台史者。欲望圣明深察此理,斥去荆大声置之于法。即日行下两浙帅臣监司,疾速搜访,量支路费。多差人兵轿马,催遣赴阙,令于近甸广行相视,得五七处,然后遣官按行,命使覆按。不拘官品,但取通晓地理之人,参互考订,择一最吉之处,以奉寿皇神灵万世之安。虽已迫近七月之期,然事大礼重,不容苟简。其孙逢吉所谓“稍宽日月,别求吉兆为上。”此十一字者,寔为至论。惟陛下采而用之,庶几有以稍慰天下臣子之心,为国家祈天永命之助。
臣本儒生,不晓术数,非敢妄以淫巫瞽史之言眩惑圣聪,自速讥诮。盖诚不忍以寿皇圣体之重,委之水泉沙砾之中,残破浮浅之地,是以痛愤激切,一一为陛下言之。譬如乡邻亲旧之间,有以此等大事商量,吾乃明知其事之利害必至于此,而不尽情以告之,人必以为不忠不信之人。而况臣子之于君父,又安忍有所顾忌而默默无言哉!惟陛下诏赐省察,断然行之,则天下万世不胜幸甚。谨录奏闻,伏候勅旨。
按:《宋山陵议状》,朱子盖深恶夫当时台史偏执姓音以拘山向,谓宋国赵姓,音属角,必用坐丙向壬之穴为吉,遂致有宋洛、越诸陵无不坐南向北。又欲苟简以祔寿皇于绍兴祖灵之旁,并其穴中水泉之害、地面浮浅之虞、偪仄伤破之余、惊动诸陵之虑,皆不之顾。此其迷谬已极。文公目击其非,故直陈辨议,以救台史之失,剀切如此。后世不察所言本旨,概以罗经方向为非,借口朱子所辟妄世葬法,俾洛河阴阳之源,理气乘生之妙,晦塞无传,徒泥形势粗迹一偏,以误人子。兹故附录议状,俾知所察云。
补义或问:据朱子议状,则凡风水向北者卒不可用乎?曰:非此之谓也。朱子特辨拘姓音坐向之谬,故言此以解其惑耳。其寔风水之法,只要结穴眞,初不拘于向南向北也。余兄弟历览四方名地,向北者不可枚举。姑就是编收图可证者,如铅山费状元祖地,坐丙向壬;华容刘尚书祖地,坐丁向癸;永康徐侍郎祖地,坐巳向亥;徐国公始祖地,坐午向子。及晋江蔡虚斋、杭州茅状元、江山赵中丞,及运城袁氏、台州侯氏诸祖,皆名地而向北,足为征也。大约龙穴眞,虽向北不害其吉;龙穴如假,虽向南无不为凶。若谓朱子必执向南为拘,其与拘姓音者何异?又乌足为朱子!

重刊人子须知资孝地理心学统宗卷七下之三
江右山人徐善继述 同着
此后阴阳妙用,凡五卷。
二十四龙所主吉凶
壬龙阴权主之,主骤富贵,一二代而止。主僧道、技艺,有浮靡,少温良,乏人丁,多水厄,福力微,运祚促。
子龙阳光主之,主富贵有武略。主贼将悍卒,多骄惰,无忠节,子嗣寡,运祚促。
癸龙阴光主之,主骤富贵,一二代而止。主荣显饶财,少忠贞,多诡诈,人丁寡,运祚促。
丑龙牛金主之,主左道、财禄、大富大祸,少忠良,多奸诡,有邪淫,有孤寡,遭恶死,乏人丁。
艮龙阳枢主之,主极贵、巨富、高寿、文武将相、聪明俊雅、丰厚魁伟、美髯髭、忠良正直。下格亦主旺人饶财,小贵。
寅龙天棓主之,主不祥。若格贵穴吉,葬善时宜,亦发小福,多痼疾,短运祚。
甲龙阴机主之,主不祥。若格贵穴吉,葬善时宜,主一二代富贵,多痼疾、疯跛,后嗣微,运祚促。
卯龙阳衡主之,主威武胆略,忠勇刚毅,主富贵将相之识。多修长魁伟之士。下格亦主豪霸,旺人饶财。
乙龙天官主之,主不祥。若格贵穴吉,亦主一发,多庶子、螟蛉、赘婿。
辰龙天罡主之,主大不祥。若格贵穴吉,葬善时宜,局完水吉,亦主一二代富贵,一败如灰。多凶狠、夭亡、孤寡、恶